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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那女孩 第一次正式見面，是在一次系大會的下午。 他看在擔任系會幹部的朋友面子上，一向都會出席系大會，也就只是出席而 不過，近幾次的系大會應該會比較熱鬧一點，畢竟這是新學期之初，大學新 學期之初，有太多事情要張羅，這個時候的系大會也特別熱鬧，主要是關於 走出會場後，他揉了揉眼，心裡想著，這些以新生為主的活動不知道會不會 去年的籃球賽跟啦啦隊等活動，當時身為新生的他是都有參加的，也記得有 總之，沒有這回事的話就好，萬一真來找人幫忙，他覺得最好盡量回絕，這 「等一下，學長。」 就在思考的當下，一道聲音叫住了他。 這一刻，就是她與女孩的第一次正式見面。 其實不算是一件鍾情，事實上，從他身後跟來的人不只一個，而是五、六個 她們是新生中最早建立起交情的小團體之一，其中幾人屬於對課業比較有企 他心底是有些哭笑不得，這年紀的青年男性難免有些比較做作的特性，而他 雙眼微瞇，他思考了起來。 一群學妹圍著自己嘰嘰喳喳，以一個學長、一個青年男性的身份來說，這並 因此，會突然叫這群學妹把目標轉移到自己身上，或許是那位朋友正有別的 他在心底苦笑，既然那位朋友都一番「好意」了，不好好維護一下自己身為 實際上，他跟一些教授頗熟也是事實，推薦他並不算錯，既然學妹們都過來 直到他講了個段落，這群學妹離去之時，那位女孩在他心中依然只是個大眾 然而，日後回想起初次相見的情景，女孩的形象反倒清晰起來。 一頭簡單俐落、長及腰後的馬尾。 離小麥色這麼深可能還有點距離、但依然極富健康光澤的膚色。 脆鈴般的開朗聲線，還有一雙時而眨呀眨、時而笑彎了的眼眸。 事實上，最初他心中理想的伴侶形象，跟那位女孩之間是頗有一段差距。 容貌可愛、身形嬌小、話不多、內向羞怯、溫柔體貼，感覺有如小鳥般需要 這才是他理想的類型。 當然，他沒傻到認真的以這種夢幻規格去物色對象，這個形象用來自娛的成 然而，真正走入他生命中的那個女孩，與理想的類型差異之大，倒是也令他 身材方面，理想中的嬌小身形，是出於他想享受小鳥依人的感覺，在他處男 倒不是說那位女孩就高得有如模特兒甚至金剛芭比一般，只不過，他自己的 性格方面的差距就明顯了，那位女孩開朗、活潑，彷彿天生就該以草地和陽 容貌上，由於夢想中的類型只是個空殼，並不存在真正的比較對象，只是大 無論如何，要說那位女孩給人第一印象的關鍵字，通常不會是「可愛」，比 不是屬於組織領導者的那種氣勢，那位女孩基本上沒擔任過什麼領導幹部之 日後他曾悄悄在心中給自己打了個比方。 過去，他夢想著將公主攔腰抱起。 最後，卻是與女騎士的手緊緊相握。 關於那位女孩的種種特色，此時他自然還一無所知。 開始真正對那位女孩留下印象，是在初次見面的兩個禮拜後。 當天傍晚，他下課後騎著機車要返回租屋處，路上會經過小吃街，這也是他 「呃……學長？」 站在攤子前，正等著今天晚餐的他，聞聲轉頭，對上了女孩那有著些許不確 他快速回想，從腦海中翻出這兩個禮拜前略有印象的面容，這才笑道：「喔， 「還好沒認錯人。」女孩微聳的肩膀在此時也鬆了一下，展開笑容，繼續回 「嗯，這可是大工程，其實當初我也想過，但吃一半就固定只吃幾家了，到 幾秒的停頓，女孩似乎在想些什麼，而後回應：「是啊，我自己在外面租房 「這樣啊。」他點點頭，表示理解。「沒住過校內宿舍是有點可惜，我住了 二年，但提早住外面也不錯，反正二年級以上要抽到房間也難，像我這學期 女孩食指輕抵下巴，微微偏了偏頭，笑說：「不太對喔，學長，你的手氣已 「喔？」 女孩嘟了嘟嘴，續道：「我本來也是想住校內，便宜嘛，可是……就沒抽到 他也張口訝異：「沒抽到啊？那還真的是有夠倒楣。」 一般來說，抽選校內宿舍床位時，一年級生大多有保障名額，不過確實是有 「所以囉。」女孩垂聳了聳肩表示莫可奈何。 老闆快將自己的晚餐弄好了，他掏出錢包，看女孩似乎沒有騎車，就邊拿錢 這句問話後，女孩又是數秒的沉默，當他付好帳並拿到晚餐，女孩才緩緩點 等女孩也買好晚餐，跨上早已發動就緒的機車後座，聽女孩報出大概位置， 後座的女孩苦笑道：「我不喜歡住在太熱鬧的地方，這邊都是店家對吧？當 「這樣啊……」 騎車上路後，他在心中想過，要不要提議以後幫忙載她上下課？ 不過這想法很快就打消，一來是太過唐突；二來，這時的他也不是特別有打 騎到半途時，他數次注意後照鏡，看著後面的女孩。 不是刻意想欣賞女孩的容貌，而是……確認女孩有沒有掉下車。 因為他背後幾乎完全沒有跟人接觸的感覺，女孩手沒搭上他的腰或肩，代表 許久以後，跟女孩閒聊時，他才知道，當時女孩是整個人都往後挪，屁股幾 並非對他印象不好，由於最初見面時有充分表現出可靠學長的態勢，在剛入 雖然看上去好像是大剌剌的性格，初次在外獨自居住的女孩其實還是充滿了 若非因為當天剛好有體育課程，比較疲累，機車成為了很大的誘惑，不然女 畢竟『新的學妹』等於『學長們的獵物』已經是一種常識般的普遍印象。 送女孩到目的地後，沒再多聊，女孩揮手道別後便走進了巷口。 之後幾天，他沒再碰上女孩，也很快的將這段偶遇給淡忘。 不過，兩人本就是同一系的學生，即使沒在校外偶然相遇，在校內依然很有 某一天傍晚，當天的課已經上完，他從課程進度中嗅出了預兆，估計之後即 根據經驗，等老師宣佈才跑來圖書館找的話就太慢了，很可能已經被人借走， 與其落入這些窘境，不如先下手為強才是正道。 所以他來到了圖書館，也因此看見了坐在角落桌上的那個身影。 只看背影，不能夠百分之百確定對方身份，他走到對方的斜前方去，才終於 「啊，學長。」女孩愣了一下。 與上次見面不同的是，這次女孩臉上還帶著一付黑框眼鏡。 「嗨，你來找書啊？」 「是啊。」女孩滿臉堆笑，雙手在桌上的書頁旁蹭來蹭去，似乎有點想將書 從女孩背後走來時，他已經大概辨識得出，女孩正在看的是愛情小說之類， 女孩是一方面對於自己看的書略感羞澀，一方面又覺得自己該大大方方的， 看到女孩微妙的動作，令他頗覺莞爾，又不是不知輕重的國中生了，就算是 他也沒不解風情到硬是揪著人家桌上的小說當話題來談，而是略略轉頭，看 顯然女孩原本就是來找這些書，找齊後才拿另外有興趣的小說來看。 「你們今年這麼快就要用到這些書啦？」 他微微皺起眉頭，這些書很多都是他去年用過，甚至還有當初他想找時已經 「前幾堂課時，老師就有提過可能用上的書單，學長你不是建議我們書早搶 女孩以手指彈了彈掛在椅旁的大帆布袋，臉上漾開了笑。 「唔……」 他有些訝異，當時建議雖然都講得很認真，但以他過來人的角度來看其實都 眼前這女孩，在當初來提問的那群學妹中好像不是最熱心、也不是講最多話 「其實也不用那麼早就把這麼多書都……」他抿了抿嘴，停頓一下後又說： 「對呀對呀。」女孩一個勁的點頭，同時用自以為不會被注意到的手法，將 他看在眼裡，只是兀自一笑，接著再問：「不過，這麼多書，你要今天就通 女孩輕輕搖頭，說：「這些還不是全部，我也知道路途比較遠，已經分批選 「不會太重？」 「這個嘛，我剛剛有估計一下重量，應該還過得去……我是覺得，分太多次 聽女孩的話語，他不置可否。從那疊書的厚度看來，說重是也沒重到提不回 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女孩取下了臉上的眼鏡，開口說：「肚子差不多餓了， 女孩將桌上的書本放在帆布袋內，準備拿去櫃檯借取，至於那本看到一半的 與女孩道別後，他也走進書架之間，尋找自己想找的書。 想找的書不是很多，但有幾本比較難找，著實花了他一段時間，然而找到一 這麼簡單的事情，居然現在才想到。 剛才是不是該提議載她回去？ 現在才追上去問，會不會很怪？他也有點猶疑，但心中浮現女孩提著那大袋 不太意外的，女孩早已離開。 既然知道她家大概的方向，路上還是有機會碰到，如果現在馬上追出圖書館 但有必要這樣嗎？ 想了想，他還是決定算了，這時畢竟仍未產生強烈的好感，有機會跟學妹拉 剛才學妹有沒有期待過自己主動提議載她呢？又或者剛好相反，她是因為想 事到如今也不得而知了，或許自己剛剛錯過了大學生涯的某個重要交叉點也 眾所皆知的，所謂緣分，最是無法捉摸。 女孩離開後，他不但沒有一找到書就立刻追上去，卻是反過來，更加慢條斯 剛才自己沒有提議載她，現在騎著車從她後面追上，在人家走了好大段路後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騎車離開學校後，他仍然遇見了那位女孩。 而且是在小吃街的路口，離學校的距離還是很近。 那女孩並非獨自一人，她跟一群約六、七人的男女站在一起，正在一家豆花 去打個招呼，還是直接離開？原本準備選擇後者，但正思考的當下，那女孩 其實，這時候還不確定女孩有沒有注意到他，很可能只是目光剛好往這方位 「啊，學長。」 首先呼喚出聲的並非那女孩，那群人中還有當天來問問題的其他學妹。 另外他也遠遠就認出了，其中幾個男的是跟自己一樣二年級的同學。 原本就不算太有交情，加上選修課程變多、同班同學之間的相處密度降低， 依據談話內容，加上原本對這幾位同學的瞭解，他大致上已經明白，現在是 校內也有學生餐廳，口味時好時壞，價錢倒是絕對比外面便宜，有不少新生 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趁此與學妹們拉近關係，這點不但他知道，恐怕那群 更嚴格的說，這只是眾人試探彼此的前奏曲，未來有沒有發展機會就從現在 但那位女孩並不是與這群人一道的。 一方面是方才在圖書館內交談過，女孩手上也還提著有夠重的一袋書；另一 一直以來，他並不認為自己很懂得察言觀色。 但今日，此時，不知為何，他卻很快就從現場狀況觀察出一些端倪。 並不是什麼險惡的氣氛，一群人都是很愉悅的交談著，討論待會要吃什麼， 在他眼中，卻隱約覺得那位女孩的笑容透露出一股為難的心情。 與女孩交談的另一位學妹，也是之前跑來問問題的其中一人，印象中似乎還 女孩已經拒絕了，但是與她乍看之下似乎直來直往的氣質不同，那是溫和、 而那另一位學妹也沒發現女孩眼中的難色，似乎認為說服對方只是時間問題， 「啊，對了！」 鬼使神差的，他未經細想，搶先對女孩說話。 「學妹啊，今天要不要也載你一趟，那些書還是蠻重的，反正我順路嘛。」 話一出口，他才驚覺這有些問題。 與上次不同，這次是當著一堆人的面說要載她回家。 學長順路載學妹一程，雖然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至於直接被謠傳成兩人已 女孩望了過來，看不出視線中的意味是疑惑、訝異、猶豫、或其他的什麼情 片刻後，在另一位學妹提出任何形式的疑問之前，女孩點頭了。 「那麼，今天也麻煩學長囉。」 這一次，女孩依然雙手抓著車後握柄，但沒有那麼刻意的保持距離。 或許戒心也有減低，主要的原因是她神情黯淡，正在想些其他的事情。 「是這裡吧？」他還記得上次送她到達的地點。 後座的女孩卻沒下車，而是開口問：「學長，你今天沒要買晚餐嗎？」 「啊。」他聞言也是一呆，而後笑笑：「剛剛忘記買了，沒關係，我騎回去 「學長你喜歡吃豆花嗎？」又是個突如其來的問題。 「咦？呃，還好，不是很常吃，偶爾也會去買一份啦。」 「那個……我買了兩份豆花，我一個人吃兩份會覺得太膩，學長你……雖然 「嗯？」 除了本來就提著的大帆布袋外，剛才女孩手上還拎著一小個塑膠袋，上車後 莫非……女孩特意買了兩杯，就是期待跟他一起吃？ 當然不是。 路燈下，兩人並未各自回家，而是坐在公園的涼亭中。 好一段時間，涼亭內只有塑膠湯匙碰撞紙碗、以及吸吮豆花的聲音。 他知道女孩的心情不是很好，想開口聊天，又不知從何聊起，最後很勉強的 以現在的氣氛來說，這顯然是非常爛的主題，根本無法讓對話活絡起來。 然而，正當他因為話題枯燥而有些垂頭喪氣時，卻聽到女孩莫名的輕笑一聲。 從小到大，學校生活裡總是充滿了各種小圈子，女生的狀況還比男生更嚴重， 上大學後，遠比國小到高中開闊的世界令她眼前一亮，積極的與一群女生成 只是，她擔心的事情，依然很快就要發生了。 其實目前尚未產生任何排擠、對立的狀況，但她敏感的注意到，各種小圈子 這還沒什麼，女孩也沒傻到認為大學就不會有這種狀況。不過，眼看學期初 今天一直想邀女孩一起去玩的那另一位學妹，本來是新朋友們之中女孩最有 聽女孩說到這裡，他也大概明白女孩的心情了。 據他的瞭解，那幾個跟他一樣二年級的男同學其實沒啥不良背景，人也還不 以大學生來說，這本就是常見的活動，連他自己都去過幾次，只是興趣不大， 今天的事情，大家都和和氣氣的，應該不至於變成爭端，但女孩已經開始體 那碗多出來的豆花，本來也是為那另一位學妹而買。 最初，那另一位學妹並非跟整群人出來，而是單獨在路上與女孩相遇。 剛好旁邊是女孩日前試吃過，很喜歡其口味的一家豆花店，女孩想介紹給那 也因而有了涼亭內的這場聊談。 「啊，對不起，越講越多。」 女孩吐了一下舌頭，歉然而笑。 「應該是我在自尋煩惱啦，這又不是什麼大事或怪事，也沒有吵架之類的， 「並不會莫名奇妙啊，我有時也會想過類似的事情。說起來，我們現在本來 撈起一匙豆花，他不急著吃下，而是看著女孩。 「大學嘛，出社會的前置舞台，就像你說的，大學遠比國小到高中的階段更 女孩盯著他，緩緩說：「好像……聽輔導老師之類的人在說話。」 「呃，是嗎。」一口豆花含在口中，他連忙吞下。「不好意思，那個，所謂 女孩搖了搖頭，說：「道理來來去去都是那樣，但是八股不八股，還是要看 「喔、這樣、嗯、那就好。」 這女孩拒絕別人時雖然委婉，誇獎起人倒是很直接，這下反而換他不知道該 「找到……更加投緣的……是嗎？」 女孩低低喃念，除她自己以外沒人能夠聽得詳細。路燈從側後方照來，使其 之後這段時間，女孩還挺忙碌的。 迎新宿營，新生籃賽，還有在下學期才開始但上學期也要先行準備的啦啦隊 正如先前他的預料，由於繫上男生比例略為偏少之故，籃球賽跟啦啦隊確實 至於非比賽性質的迎新宿營，他本來考慮過，要不要看在女孩的面子上去參 他唯一有做的，就是在女子組的各場籃賽上為自己的學系加油。 或者嚴格的說，為那位女孩加油。 籃球場上，那位女孩的表現不見得特別驚艷，但至少也交出了中規中矩、不 無論籃球賽的心得，迎新宿營的過程，或是為了下學期啦啦隊比賽而做的籌 這是因為，雖然沒有固定約好時間，但只要校內遇到、或路上碰見，當天兩 有趣的是，他這段時間才知道，原來最初載那女孩下車的地方，離租屋處其 偶爾，他們也會帶些點心之類的，到公園的涼亭中邊吃邊聊天，這裡離學校 這裡並不隱密，不適合熱戀中的情侶毛手毛腳，但對於現階段的他與女孩來 說是約會，其實，一開始他並沒當這算是約會。 他並非不曉得自己跟女孩的關係正越來越密切，只是覺得，既然跟女孩的相 至於有沒有機會更進一步，他多少也是有所期待，但還沒想得那麼深，也尚 他認為，兩人之間離那一步還相當遙遠，搞不好到最後還是變成萬年好朋友 令他心態改變的，只是又一次平凡無奇的相遇，一個普通至極的畫面。 那一天，他再度造訪圖書館，上樓之時就在想，該不會又遇到那女孩吧？ 走出樓梯，還真的看到那女孩就坐在桌前。 這次，那女孩沒有帶著大帆布袋，桌旁也沒有擺一堆課業用的書，反倒是疊 似乎是看到了什麼有趣的橋段，女孩悶著笑了，肩膀隨之抖動幾下。 那頭長髮，現在並未束為馬尾，而是直接放下，從女孩右側肩膀往她身前聚 從背後看不到，但他曉得，此時的女孩應該也帶著眼鏡，她有點近視，雖然 望著女孩的背影，他開始往前走，不是直接走向女孩，而是往側邊繞去，從 他突然想起來，自己那夢中情人的標準。 跟女孩相處的這段日子以來，他曾經悄悄將對方跟自己理想的標準對照一下， figo12323 UID 1194581 總分 3 她是個愛書的女孩。 一直以來，他沒有認真探究過，自己夢想情人的標準之中那個「愛看書」是 此時此刻，他才隱約有些明白原因。 那女孩的外型是頗為秀麗，他也不是今天才知道，只不過，放到一群同齡女 這卻不是關鍵。 此時的女孩，低頭專心看著書，一手翻頁，一手無意識撥弄著聚到身前的頭 在一段距離外靜靜看著，他不知自己看了多久，只是隱約感到某種被吸入漩 那女孩看著書而入迷，他則是看著那女孩而入迷了。 原來，專心閱讀的女性，在他的眼裡非常美麗。 這時他終於明白，透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那女孩已經在自己心中累積了相當 不是一見鍾情，卻是在好感累積到某個微妙的程度時一口氣爆發開來。 一道熱流從胸口湧起，他注意到，自己有股想要從女孩身後抱住她的強烈沖 當然，他還沒失心瘋，這股衝動仍然是擋下了，他還在訝異自己怎麼突然產 注意到自己心境的變化後，回想起最近與女孩的相處，一股難以言喻的期待 令自己產生如此衝動的女孩，並非遠在天邊，而是已經密切相處了好一段時 是啊，加把勁，必須再加把勁。 可是該怎麼做。 審視起自己跟女孩至今的相處，他不知道該沮喪還是高興。兩人常常一起吃 悶著頭在旁邊思考了半天，還是不確定下一步該怎麼做，他甚至對於自己今 最後，他只能暫時按下心中的紛亂思緒。 如果只顧著自己在旁邊煩惱，結果抬起頭來發現女孩已經走了，那才真的是 反正，維持自己身為學長冷靜、可靠、溫文的形象，並繼續與她接觸，這個 「啊，學長！」抬起頭的女孩，看到他後兩眼彷彿發光，難掩語氣中的驚喜： 看女孩由於見到自己而如此高興，他心底狂喜，臉上仍然波濤不驚：「喔？ 有什麼事嗎？」 「我是想說，那個啊……」 女孩兩手的手指相碰，視線到處亂轉了一陣，又整了整眼鏡，最後才再對上 「雖然這個跟別人要，例如系學會之類的，也能輕易要到，不過我想還是直 接著，當女孩繼續說下去時，他同時在心底暗罵自己癡呆。 這是認識女孩子該有的標準流程之一，而他居然至今都還沒做，連剛才苦思 「就是，學長啊……可以給我你的手機跟ＭＳＮ嗎？」 約會，有約才有會，雖然依舊是一起吃飯、一起聊天，但從交換了ＭＳＮ與 少了隨機要素之後，兩人見面的次數也顯著提升。 本來想每天都載女孩上下學，當這提議透過ＭＳＮ傳過去後，對面沉默了好 不過，他並沒有太失望，因為女孩只推辭了早上載到學校的提議，下課後女 同時也代表了，他們共同進餐的頻率更加提升，幾乎每天都是一起吃晚餐。 要說接下來還能幹啥，那大概就是約出來看電影逛街之類。 他有提議過，女孩也非常有興趣，很不幸的，兩人研究了當期上映電影，發 雖然說，這樣也還是可以約出去逛一逛，但女孩的意願似乎是想等下一輪電 當兩人交流越發的固定且密集時，他是感到高興，卻也忍不住有點憂慮。 現在毫無疑問已經是朋友，感情很好的那種，但「我們只是朋友」這種狗屁 那女孩喜不喜歡自己？ 即使再有信心，萬一告白遭到對方拒絕，那種難受與尷尬簡直無法想像。 他盡量試著客觀分析，認為對方應該也是喜歡自己的，這段期間兩人交流密 那麼，別提感情受創之類的事，他首先會開始質疑自己的理解能力是不是有 接著，他忽然想通了一件事。 沒有必要拘泥於利用「告白」來一口氣衝向下一階段，就順著這個態勢，試 他在心底給了自己一個肯定的打氣。 等那女孩真正注意到時，兩人早已是實質上的情侶關係，從頭到尾都在自己 他不由得興奮起來，這樣很好，這是最完美的模式。 當然還是有危險因素，除了到頭來依然被當成朋友之外，另一種狀況，由於 目前兩人相處的時間雖多，畢竟全天大部分的時間還是在學校上課，這段時 他在洗手台前衝了沖臉，為自己打氣。 毫無疑問，這是他的絕佳機會，機緣難尋，大學四年除了紙筆墨以外還能不 不過，還是要再說一次。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幸好，變化不盡然是壞的。 第二天傍晚，公園涼亭內，那女孩正興高采烈說著啦啦隊比賽籌備之事。 這屆啦啦隊的領導人很有企圖心，上學期都還沒結束，下學期啦啦隊比賽衣 講到高興時，女孩還站了起來，比劃著這段時間練習所做的動作，由於練習 但是，接下來女孩提到，當她們練習時會有其他人在旁邊看時，他的笑聲也 「什麼意思，有人偷窺？」他皺起眉頭。 知道他會錯意，女孩連忙搖頭澄清：「不是啦，又不是在換衣服，哪有什麼 「這樣啊。」他點點頭。 講到啦啦隊的話，對男生來說，重頭戲自然就是女同學們穿著啦啦隊服的畫 不過，女孩班上的男同學在這種時候跑過去，不但啦啦隊服根本還沒做好， 剛才演示練習動作時站起來的那女孩，現在也還沒坐下，她在涼亭內踱著步， 他挑起一邊眉毛，狐疑道：「不全是？難道又有啥陰謀？」 「沒什麼陰謀不陰謀啦……嗯……要說不是來看練習，也不太對，其實還是 什麼跟什麼？ 他發覺，好像很少看到女孩用這種吞吞吐吐又繞好幾個彎的方式說話。 「其中有幾個男生，是專程來看他們女朋友練習的。」 現在一學期的時間已經過半，早已產生好幾組班對或非班對的情侶，他自己 但是他總覺得，這個話題插入得很突然，這段時間的相處中從來沒發生這種 「對了，學長。」 他正開始揣測，女孩停止了踱步，轉身望向涼亭外的路燈，稍稍轉頭，小心 一般來說，『對了』這種詞，代表說話的人突然想起一件事，但他強烈的感 「你……有來看過我們練習嗎？」 「沒有。」察覺出不尋常的氣氛，他以謹慎的語氣回答。 「嗯，也對，我也沒看到你。」聽不出是滿意、不滿、或其他情緒，女孩咕 女孩詞窮了。 相當明顯的，女孩想說些什麼，卻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藉由話題來發揮。 打從一開始，看啦啦隊練習什麼的就不是重點，女孩只是有感而發，順勢想 「哈哈。」 「咦？」 聽到他突然笑出幾聲，女孩飛快轉回身，兩眼大張，臉上滿是不知所措。 「怎、怎麼了？人家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我……」 「不，沒什麼，真的。」他擺擺手，臉上卻是仍然收攏不住的笑意。 聽到這裡，他已經很確定，自己這段時間的胡思亂想全都是浪費腦漿了。 原來兩人都是個悶騷鍋啊。 「雖然沒去看過，但我很想去看。」 「喔？嗯。」突然接回話題，女孩一下也沒反應上。 「因為我想去看你。」 女孩沉默以對，似乎連呼吸都已經屏住，直勾勾望著他，深怕搞錯了他的語 他在心中苦笑，笑的是自己果然也悶騷得夠，都現在了還繞什麼彎子呢？ 既然那女孩已經用這種有點拙劣但誠意十足的方式表態，引他攤牌，他自己 深吸一口氣，他也是要做點心理準備。 「我想去看我喜歡的女生，你。」 當天晚上，他沒有得到任何直接的答覆，就回家了。 期待過女孩雙目盈淚的直接撲向他懷中，以一個深吻來做回應，但那女孩畢 女孩根本不知道怎麼回應，講的儘是些難以形諸文字、不成章句的胡言亂語， 果然，那女孩今晚是腦子一熱就問出來，實際上完全沒有做好準備。 似乎是擔心他將這番舉動解釋為拒絕之意，女孩子跑出去一段距離後，在他 目前看來，勝算已經有九成多了，只是真正的成敗與否，還是要看女孩一句 女孩整晚都沒上ＭＳＮ。 她直接打電話過來。 『因為我後來想了想，才覺得，這種事情……就算沒有當面講，至少也要用 『嗯。』 『今晚……我好像一直在做些傻事，對不起。』 『不會啦。』 『現在想想，我都不知道自己剛剛在講些什麼。』 『……』 『現在我做好心理準備，也知道該講什麼了。』 『嗯。』 『請當我是在辯解，辯解我今晚為什麼突然……失控。』 『……嗯。』 『本來我真的沒想過要講那些話，但是……這段時間，我看到一些同學成雙 『疑惑嗎……』 『嗯，也不是最近的事，其實我已經想了很久，只是最近越來越難釋懷。』 『……』 『看到那些情侶檔時，我突然很困惑，以單身的人來說，我應該會感到羨慕 『……』 『總覺得，我好像也已經有男朋友了。』 『唔……』 『但是，實際上沒有，對吧？』 『……』 『我有的是，一個很照顧我、對我很好的學長。』 『……』 『而學長……你……是一位好到讓我覺得幾乎像是男朋友的──朋友。』 『……』 『但是，究竟我該怎麼看待我們之間的關係？』 『……』 『班上很多同學都問過，我是不是已經跟你在一起了？除了笑笑以外，我真 『……』 『我覺得好慌，我好不安，不知不覺間，我們的相處模式像是……至少在我 『……』 『然而，其實，其實就又不是？』 『……』 『我好怕……會不會是，我太小看了大學生的感情世界？會不會是，我太一 『……』 『會不會是……甚至還想過，學長你，你對我會不會只是……根本就……』 『……』 『把我當成……』 『……』 『……』 『……』 一段時間，手機彼端暫時不再傳來那原先還強裝輕鬆、到後來已經略帶哭音 早先他那股勝利者般的愉悅心思，業已消失無蹤。 只剩難以言狀的歉疚。 默然良久。 『……』 『……』 『……學長？』 『嗯？啊！是！』 『……噗嗤。』 『怎麼了？』 『呵呵，對不起，學長，我剛剛那段話……是不是又嚇到你了？』 『呃？』 『連同之前在公園裡我突然亂說話那次，今天已經不小心嚇你兩次了呢。』 『嚇、嚇我？你剛說的……』 『唉唷，不是那種意思啦……剛剛說的，都很認真。』 『……』 『現在人家也還在擤鼻涕。』 『對、對不起。』 『啊，學長，怎麼換你在對不起？』 『因為我的關係，害你一直……』 『ＳＴＯＰ！先停先停～』 『啊？』 『不是你的錯嘛，我只是……哎呀，不管這些了，學長，你也要認真，要很 『……』 『剛才，公園裡，你說的話，都是真的？』 『真的。』 『是嗎，那就好。』 『……』 『嘻嘻，剛才我不該講那些話，還講到把自己弄哭的。畢竟，當你在公園裡 『你……』 『噓～學長，安靜聽喔。』 『……』 『我也，喜歡你。』 今晚的這通電話，讓他的心情載浮載沉。 但是，當他掛斷手機，依然興奮得差點對空氣亂吼。 確立彼此心意之後，兩人面對了一個新問題。 接下來……要怎麼辦？ 再怎麼說，他也不會急色得馬上就想進展到肉體關係，但正如女孩所說的， 在彼此告白的隔天，正式成為情侶關係後第一次在老地方涼亭的約會，卻是 「早就想這樣試試看了。」 女孩嘻嘻笑著，以往兩人在涼亭內都是隔著石桌對談，今天女孩則直接坐到 「可以……抱你嗎？」聞著柔和髮香，他難免心猿意馬。 「別一下就抱太緊的話。」女孩沒有抬起頭，順從的讓對方手臂摟住。 這就是兩人相處時最初的變化，由隔著桌子聊天，變成靠在一起、摟在一起 說是摟在一起，畢竟是在戶外，再親密也有個分寸，他最多也只能不輕不重 勢必要找其他的地方約會了。 除了不能明說的、在身體接觸上更近一步的期望之外，另一個很實際的理由 那麼該改去哪裡？ 雖然校內校外都有許多備案，最簡單、最直接的選擇就近在咫尺，但他一直 直到某個禮拜五的傍晚，他看女孩還沒出校門就打了哆嗦，才在半路鼓起勇 「去我住的地方坐坐好嗎？」他努力讓自己語氣表現得純潔無邪念。 「好啊。」女孩答應得如此乾脆，倒是很令他意外。 當然，他知道自己絕對是既不純潔也充滿邪念，雖然目前自認還能保持充足 不過，不知道是他太小看自身定力，或是冷風把腹下邪火給吹熄了，與女孩 初次踏入男朋友的居住空間，小小房間每個角落都能引起女孩的莫大興趣， 不知不覺，超過了女孩最初預計要離開的晚上九點，他一直有在注意，女孩 深夜一點，日子已經從星期五變成星期六，女孩的臉上開始略顯倦意，問題 不論多晚，要送女孩回家都不是難事，但實在不捨得讓女孩離開的他，仍然 「今晚，要不要就在我這休息？床讓你睡，我這有一張之前沒有用的草蓆， 單人出租套房的空間本來就小，除了一張單人床以外，另外能躺人的空間理 都待到這個時間了，女孩似乎也早已預料到這個提議的出現，她搖了搖頭， 「那麼……」 他正想起身取下收在衣櫃上的草蓆，女孩輕握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動作。 「學長，仔細聽我說唷。」 即使面有倦容，仍能看出女孩現在的態度比平常更為嚴肅。 「那個啊，我……我不是男生，不能肯定你是什麼感覺，只能以我的角度跟 別誤會，你不要在意喔，這不代表我生氣或失望了之類，只是單純沒做好心 不過，如果你覺得自己不會做出任何……讓人家傷心的事情，今晚我就直接 如果是今晚之前，他確實會對這兩個選擇感到猶豫。 現在，他確實覺得自己可以把持得住，不過最主要的原因是，希望與女孩繼 「留下來吧。」 相對於女孩的那番語重心長，他考慮的時間短到讓自己都有點汗顏。 這種狀況下，兩人自然都是和衣而睡。 他準備熄燈時，女孩正解開馬尾束帶，看著那頭烏黑髮絲蕩散的畫面，令他 多虧了天氣寒冷，兩人都穿著質料較厚的衣褲，加上聊了整個晚上的疲憊之 女孩睡在內側，背對他而面向牆壁，在女孩的默許之下，他一手攬著女孩的 房內一時寂靜，除了偶爾的車聲外，只剩輕細的呼吸聲。 搭在女孩腰側的手，能夠感受到身體的微微起伏。 不知過了多久，面對著牆壁的女孩輕聲開口：「你……也還沒睡著嗎？」 「是啊。」 「果然還是會亂想？」 「哈，沒有啦，你放心，我現在心情很……嗯，怎麼形容呢……對了，很安 「嗯……」女孩不置可否。 「更何況──」 「何況？」 「我並沒有事先準備保險套之類的東西，所以，能否把持得住先不提，首先 沉吟一陣後，女孩說：「如果，你是會對我硬來的那種人，那不管有沒有保 「這樣講也沒錯啦，不過，如果我是的話，那麼不用等到現在，你大概踏進 女孩呵呵一笑，略微轉身，偏頭看向身後的他，說：「那還真是好險，我是 「喂喂，事到如今，如果你跟我說，其實剛剛都是在欲擒故縱之類的話，我 「呵，當然不是。」 「你之所以沒睡著，其實也是在擔心我會不會亂來？」 「這個嘛……有點接近，但也不完全是，主要是不太習慣這樣睡啦。」 這時，女孩翻過身，正眼望著他。 「剛才人家在想的是，這次我答應來你家，或許本身就是一場賭注吧？賭你 女孩稍停了一下，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緒。 「這樣一來，我猜我大概……雖然不能肯定啦，我大概也不會因此而堅決的 說到這，女孩微微一笑。 「幸好……謝謝你，讓我當了贏家。」 而後，女孩臉部向前湊去，唇瓣相接。 「初夜暫時不能給，先用初吻將就一下吧！就這樣，晚安囉。」 蜻蜓點水似的送上一吻，在他都還來不及表示什麼之前，女孩賊賊的一笑， 他倒是在心裡苦笑了起來，本來還沒什麼，現在女孩突然來這一下，反而真 今晚，可能沒那麼容易睡著了。 那天之後，他沒再邀請女孩來家裡。 因為都是女孩自己先開口想去他家玩。 後來女孩說過，原本她自己也認為『蓋棉被純聊天』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 因此，對於那一夜的事情，女孩始終有種滿足與自豪感，依女孩自己的說法 當然，一向臉嫩的女孩沒有真的這麼做。 另一方面，女孩越來越頻繁的在他家過夜，他自然是很高興，但也不會永遠 隨著女孩的心防降低，肢體上的接觸是越來越親密，但也始終有個界限在。 現在的女孩就像顆鮮紅熟嫩的果子，近在眼前，他不但摘了下來，還在手上 有幾次，當女孩安穩的在他懷中入睡時，他一面感受著女孩的鼻息，一面還 寒假前半個月，啦啦隊服製作完成並送抵學校了，雖然期末考在即，隊員們 當時，他也跟其他人一起遠遠的在旁邊觀賞。 無袖的上衣，使整條手臂完全展露出來，貼身衣物也徹底勾勒出女孩的體態 天氣較冷，啦啦隊員們跳了一下後就又換回衣服，但光是這短短時間，他覺 去年他也是啦啦隊的男性隊員，有更多機會能在當時一起參加的女同學身上 他悄悄取笑了自己，看來，自己正漸漸退化回風吹就勃起的年紀。 夜晚，他個人的小房間，由於女孩的到來而再度變得明亮。 如同之前的數次一樣，兩人玩電腦遊戲、看電影、東扯西聊，夜深時便關了 但今晚的他，有些不同的想法。 「唔……嗯？！」 唇正相連，女孩忽然睜開了眼，數秒後女孩的雙眼再次瞇起，兩人的唇卻依 女孩知道嘴唇相接與深吻是兩回事，但直到現在，兩人的舌頭交纏在一起， 輕吻僅只傳情，深吻卻是直接與性慾相連。 忘我之間，窒息的感覺令女孩推開了他，女孩呼呼的喘息著，雙眼迷離，還 推開？拒絕？身體短暫的僵直，代表女孩心中出現過的掙扎，但目前壓著自 天旋地轉中，兩人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吻了多久。 讓這一切停止的，是女孩一聲驚呼，以及將對方推開的動作。 女孩上衣已被捲起，露出光滑肚腹，現在衣擺自然回捲而將胸部遮住，但底 下半身，褲頭的鈕扣已經解開，整個褲腰連同裡面的素色內褲一起褪下，雖 至於他，造成這一切狀況的「兇手」，現在指尖還微微殘留著女孩雙腿之間 女孩沒有直接將衣褲歸位，卻是整個人縮起身，將自己隱藏起來。 看到這情景，他再怎麼精蟲上腦也要停手了。 想說句「對不起」，又覺得講這種話也怪怪的，他只能靜靜等待。 當女孩終於抬起頭，重新與他對上視線那瞬間，他還真怕女孩突然甩來一巴 幸好，雖然女孩的神情迷茫、惶然，卻不包含憤怒。 女孩以中氣不足、幽微如煙的聲音開口：「之前……之前啊，我說還不到時 不知是羞怯或不安，女孩沒把話說完，雖然語句中已透露出允許的意思，他 女孩又問：「你……想要嗎？」 「嗯。」現在再否認的話就太假惺惺了。 「可是，不能直接……你要現在去買保險套嗎？我……我等你。」 「這個嘛，其實呢，嗯，我有保險套。」 「咦？」原本說著說著再度低下頭的女孩，聽到這時又迅速抬頭。 「並不是專門為今晚而買的，剛剛是自然而然的就……咳嗯，總之那些保險 「這、這樣啊。」 「嗯，對。」 「所以說，人家連爭取緩衝時間做心理準備的機會也沒囉。」 「呃……」 「嘻嘻。」調皮一笑，女孩靠到他的胸前，將臉在他的胸膛上，說：「我們 繼續吧？我想，我準備好了。」 即使強裝輕鬆的嬉笑了幾聲，女孩依然緊張，這點由僵硬且微微顫抖的肢體 上衣並未脫下，只是跟方才一樣的向上捲起，連胸罩也依然未除去，下半身 在他拿取保險套並戴上時，女孩面對著牆，不知臉上是何表情。 「我……進去囉。」 「唔……」當對方壓到身上時，女孩以手臂橫在自己的眼睛上，一句話也說 他挺著胯下的陰莖，嘗試侵入女孩體內，但非常不順利。 龜頭抵在外陰部上，理當已經對上陰道口，卻始終無法順利進入，不知不覺 一陣擺弄後，龜頭前端向一片溫暖之中陷入，終於成功覓得門徑，他順勢向 「痛……唔……」 並沒有大聲喊叫出來，梗在女孩喉間的聲音卻肯定是出自於痛苦，而女孩雙 女孩始終沒有喊停，也沒有將身上的他推開，痛苦之情卻無法隱藏。 一段時間後，女孩停止哀嚎與掙扎，因為女孩終於不再受疼痛的折磨。 女孩將擋在自己臉上的手臂移開，以滿盈淚珠的雙眼看著對方，神情帶著疑 「怎麼了？」 維持著壓在女孩身上的姿勢，下身卻不再與女孩相連，他摸了摸女孩的臉頰， 「為、為什麼？我沒關係的，你不是還沒……啊……」慌張間，女孩竟然主 像這樣弄了半天，再亢奮的熱血也會冷卻。 「怎麼……怎麼會？對不起，我……」女孩比他還更慌亂。 「要對不起的是我，現在冷靜一想，剛才我太粗魯了，根本都在硬來。」 女孩連連搖頭，說：「沒有的事，是我說可以的，可是現在……」 他低頭封住了女孩的嘴，並非深吻，只是單純的以唇相連。 「都別說了，你也累了吧，就先休息吧。」 女孩點點頭，悶聲不吭，不知是由於逃過一劫而鬆了口氣，又或是由於未竟 雖說最後沒有真正用上，但保險套已經戴妥，陰莖上也因而沾染了潤滑劑， 打開了浴室燈光，想起現在滿房間的尷尬氣氛，他頗感自責。 他思考著，既然已經做到這樣了，方纔還是該狠下心長驅直入？不，問題也 剛開始深吻時，能夠感受到女孩連皮膚都發燙著，手探進女孩褲中時，簡直 他甚覺鬱悶，這下子自己形象全被胯下的小兄弟給敗壞光了，給女孩留下一 「呃？」 正將保險套取下時，他看到保險套的尖端，頓時一愣。 將出師未捷的套子舉到眼前，研究一番後，他開口朝浴室外呼喚女孩。 「怎麼了？」女孩聲音像是從被子裡悶著發出來的。 「要不要檢查一下你的……底下？剛才我發覺，保險套上有沾著一點血跡， 女孩沒有說話，但能明顯聽到她掀開棉被並從床上跳起來的聲音。 出現在浴室門邊時，女孩仍維持著方纔的衣著，上半身的衣物仍在，下半身 女孩沒有打開房間燈光，而是藉著浴室的光線檢查，女孩背對著浴室內正在 「不是月經啊，所以說，你……」 女孩回過頭來，露出有些嗔怪的表情。 「被你弄破了啦，笨蛋。」 他啞口無言。 「走開走開，人家也要進去洗一洗了。」女孩突然推了他幾把，快速將自己 「咦？」 見他呆愣的臉，女孩一手環著胸，一手輕敲了對方肩頭一下，笑罵：「還不 溫熱水流沖瀉而下，他舉著蓮蓬頭，緩緩沖洗著女孩的身軀。一開始只說要 他看著女孩，才發覺，剛才先是滿腦子想找洞插，接著是好事不成的尷尬， 現在，女孩不著片縷，站在自己身前僅十數公分遠。精緻的臉型、蓄積了小 片水珠的鎖骨凹陷、滴落著水珠的乳頭尖端、肋下至盆骨的線條、雙腿間完全淋 濕而黏束起來的陰毛、再到被熱水淋得紅通通的腳趾。 他熾熱的視線，將女孩身上肌膚一吋一吋的燙了過去，女孩不時以眼角餘光 以撒嬌般的語氣，女孩開口：「蓮蓬頭……把蓮蓬頭掛去牆上，好不好？」 隨後，她雙手環過對方身驅，將臉靠在對方頸旁，緊緊擁住。 面對佳人的情意，他自然是順其之意的將蓮蓬頭掛上牆，讓水流自己衝下， 貼心的女孩，以無聲的行動，原諒了對方之前在床上的莽撞。 兩相無語。 一段時間後，女孩忽然歎口氣，說：「你好破壞氣氛喔。」 「這……我也沒辦法，現在我們貼那麼緊。」 他無奈一笑，此時，胯下的玩意兒，已經毫無懸念的再次挺身而立，以極具 女孩鬆開了抱著對方的雙手，忽然蹲了下來，雙眼直盯就在鼻樑不遠處挺立 「呃……」女孩的動作令他一時為之語塞。 「害人家的幻想破滅，把人家的學長帶壞，都是因為這個……這個又醜又凶 每說一聲「對吧」，女孩就用指端在陰莖上恨恨的彈打一下。 「咦……」然而，接下來女孩卻瞪大了眼。 本已兇猛昂立的肉棒，被女孩邊說邊輕打了幾下，卻又再漲大了些，連龜頭 「原來我的男朋友是變態……」女孩說得像是正受到無盡委屈。 「嗯，我的看法是，才剛看見男人的那根東西沒多久，就能對它邊罵邊打， 沒等他說完，女孩已經猛然採取了動作。 她從蹲姿改為跪姿，嘴巴一張，兩片櫻唇就含住了陰莖前端，龜頭還能感受 「是……這樣子弄嗎？」似乎已經無心在變態與否的話題上糾纏，女孩抬起 「嗯……牙齒……咬到的話會痛，別咬到就……很舒服。」突如其來的幸福 老早就曾幻想過讓心愛的女孩為自己口交，卻想不到是發生在真正的性愛之 女孩毫無技巧可言，即使經過提點，牙齒依然常不經意的磨到陰莖，嚴格來 然而在此時此刻，女孩濕潤的舌尖、溫暖的口腔、以及那努力將自己完全奉 「等等，我快要射了！」 最後關頭，他出言警告，本來舔著陰莖舔到神色迷離的女孩，卻在聽到這句 完全不可能抵擋。 腦中數秒的空白，回過神時，他發現這是前所未有的強烈噴發，沒有任何一 他低頭一看，女孩仍呆呆的跪在地上，捧在嘴前的雙手手心，以及臉上、乳 「好多……一下喝不完……它還繼續噴……」 女孩似乎同樣在恍神，嘴角也有淫糜的白痕流下。 「好怪的味道，而且好黏喔，果然會射出這種東西的人才是變態。」 以拇指與食指牽起一絲黏稠，女孩臉上綻開了勝利般的笑容。 這瞬間，他忽然想起最初見面時，女孩在陽光下的明亮笑顏。 回憶畫面與眼前現實結合，伊人仍是笑容可掬，只是場景換成自家浴室，彼 「真的好怪，今天算特例，以後別讓人家吞下去喔。」如此說著，女孩卻將 撫媚與爽朗，奇妙的結合了在一起。 這次的口交，讓女孩上了意外的一課。 花費比原本預計還更長的時間將身體清潔乾淨後，女孩宣示了，以後不管要 這東西難清理的程度，真的是不被射過一次就不知道。 從浴室出來後，女孩一頭烏黑秀髮雖沒徹底沖濕，但也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 他躺在床上，看女孩忙著用吹風機處理頭髮，有股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今晚一波三折，最後能以這麼愉快的氣氛結束，那也算是大成功了 當然，缺憾還是存在。 他現在心情如此輕鬆，不得不承認，跟女孩為他所做的一切大有相關，暢快 即使女孩目前的愉悅態度並無虛假，也不能改變他有所虧欠的事實。 關上燈，兩人再度就寢，這是兩人第一次赤裸著一起入睡。充分解放過後， 意識迷糊前，感受著懷中女孩溫熱的吐息，他暗自決定，一定要給女孩一個 figo12323 UID 1194581 總分 3 先來比較正式的約個會吧，女孩一向比他還會省錢，交往以來的花費搞不好 他忘記了，自己所深愛的這個女孩，平常對他凡事百依百順，卻又總是擅長 幾個小時後，他感到反覆的刺激，但還未就緒的身體使他無法真正清醒，就 那是……戴上保險套的感覺。 睜開眼，窗外透進正微微轉亮的晨曦，一道影子佔據了視野的大半部份，待 臉頰紅潤的女孩，挺著赤裸的上半身，蹲跨在他的腰部上，一手扶著牆，一 龜頭已經抵上了陰唇，在洞口磨蹭著，女孩微幅的前後扭動著腰，隨後她雙 「哼……嗯……」 與昨晚截然不同的，整根陰莖順利進入了女孩體內。 即使隔著保險套，仍能感受到那更勝於女孩嘴內的緊實與溫暖，強烈快感讓 「你……」 「早、早安啊。」 喘著氣，女孩雙眉緊鎖，代表仍是感受到疼痛為主，見對方已經清醒，女孩 「嘿嘿……我都自己弄得這麼濕了，還是、這麼痛……」 深呼吸幾口氣，女孩的表情漸緩。 「可是……真的進來了耶，你的……你的那根，全都進來了……好神奇，滿 輕撫女孩臉頰上因疼痛而流下的淚珠，他心中微動。 當初在圖書館令他徹底傾心於女孩的一幕，那股無法以理論解釋的暈眩感， 眼見女孩混雜著疼痛與喜悅的嬌顏，他也無話可說了。 在漸漸灑進室內的陽光下，陰莖緩緩向著蜜穴更加深入，彷彿上半身也不甘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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