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又名「格籮莉婭」第一章 在這美好的春天的日子裡瑪格麗特真的對她自己感到很滿意,
這天是1950年的濯足星期四(耶酥受難節),就是那個日後以同性戀的九十年代而聞名的無憂無慮、和平的時期的開端。她精神很好地從長鏡子中看她自己。即使是她最壞的敵人也必須承認她很美麗, 不只有因為22歲的她有著被一件非常緊的束腹所塑造出的優美身材,還因為她費很多的心力用最時髦和優雅的方式來打扮自己。從給她帶來神秘感覺的用羽毛綴成還裝點著細緻優雅花邊面紗的帽子,到裹在一雙四寸長小牛皮高跟後面繫帶長靴的小腳。她看上去好像正走在巴黎流行服裝舞台上一樣。所以通常她穿不超過三寸的高跟鞋,因為這樣比較不麻煩,而且在長裙下面腳後跟的高度是很少能看到的,而穿高跟真有種是在處罰她自己的感覺。但是今天她有一這樣做的特別理由,就是她想要在見面的第一刻就顯示特別的優越感,還有就是這樣會顯得比較高一點。稍後她會安排他看到她的腿,當然跟這樣高的長靴肯定會讓他更多注意她的容貌,而忽視正在在他周圍進行著的事情。這就是她方案的一部份。她離開了鏡子,回頭滿意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後召來了她的女僕告訴馬伕準備馬車。在前往火車站的途中她回想起這過去的六年生活, 聽眾父母的命令,16歲時她嫁給了一個幾乎四倍她年齡的男人。這是真的, 她的丈夫是一位對於許多少女來說最令人想要的求婚者,因為他不只是上個老貴族(他是一個男爵),他實際上還精於工業投資和並在德法1870/71年的戰爭後在柏林周圍擁有許多的不動產,他還斂聚了像是不斷地生長的龐大財富。但是一個16歲的少女除了和一個思想像是一個計算器一樣的人分享她的時間和床外,還有其他的夢想。她富於幻想,但是她不能愛他。她開始慢慢接受這不可避免的事實並已經盡量地利用它。起先她的丈夫以為他可以通過和她生活和她的愛來使他自己重新年輕, 但是他的性生活並沒有因她的鼓勵而改善,並且很快他就放棄他的嘗試。她感覺到了和他這種不受關注的關係的有失體面和丟臉,她渴望有那麼一刻她可以發號施令。她顯然不是一個她的丈夫希望找到的服從並害羞的少女。然而她最後使婚姻得到成功,雖然並不是她的丈夫所希望的方式。她成功地使她的丈夫接受她為一個生意合夥人。她用了六年的婚姻生活來盡可能多地學習,將和一個不愛的男人的婚姻看作是一種學校而不是一個愛人,他變成她的老師,而他也不得不承認在一段時間內她使他很高興。當他在早先的一月份死於心臟麻痺的時候,他留給她的不只是極龐大的財富,並已教會她要完全地獨立,做一個真正被釋放了的女人。她沒有意圖再次結婚,至少不是那些幾乎在葬禮之後立刻湧進她門階的男人。她知道她有比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都多的錢和智力。而且更為重要的是他們都是不顧別人的畜生,對女人都是沙文主義的態度。她所渴望的,由她的全部婚姻而總結出的,是溫柔,一個幾乎以女性方式來愛的男人。她看過一本由一位法國作家寫的小說,Faublas騎士的冒險,發現了一個如同她愛好的英雄。他被一個富有經驗的女人引導到一種愛的方式裡,而他則被假裝成一個少女。她想佔有這樣的一個男人,他必須要年輕而使她可以將他塑造成她所喜歡的樣子。在她丈夫突然地死去的最初的一段時間,她沒有機會來實現她的夢想,但是這個夢突然因為一封信而甦醒。這封信仍是寄給她的丈夫,是他的侄子珍寄來的。告訴她丈夫他在復活節期間將要畢業,他想要去柏林的大學。珍是她丈夫兄弟的兒子,他17年前在美國西部的小城鎮內出生,他的父親是一家鐵路公司的工程師。她當然知道這個侄子的存在。他在一個由他叔父支付費用的寄宿學校讀書, 這兩年他就像一個孤兒一樣,他父母沒剩下多少錢來維持他的生活。立刻,她看到了這個侄子可能帶來的危險。他將會繼承他叔父所有的財富如果他叔父死時是一個單身漢,如果他叔父不提出留一半給他妻子的話也是這樣。而且根據遺囑的意志,在她死後他將繼承他叔父的不動產。遺囑還要求她支付他教育的費用並每年給予他一定的收入。她可是真的有麻煩了,如果男孩能成功地奪得遺囑。甚至沒有這些,他也可以在不動產的行政部門對她造成真正的阻礙。幸運地是她的丈夫也安排她為他的監護人,從現在起大約四年之久, 直到他21歲. 當她看著男孩的相片,一個主意慢慢地開始成形。為什麼不試著去將男孩變成她的Faublas騎士?他確實是很理想的類型。17歲的他明顯是他班級中最小的一個。如相片所展現的,他有細緻優雅的特徵。學校的制服是Frederick普魯士時代的軍服式樣,男孩們被要求留著他們的頭髮並束起來垂在背後。但是即使在這種軍事行頭中他看起來依然很優美。她決定她要試著讓男孩完全地依賴於她,遠遠地超過她的監護允許的範圍。如此她不但可以除去危險,而且還可以提供她所渴望的特別的愛人。這個主意看上去相當完美,她用她全部的精力去佈置一個計劃並立刻準備開始實施。每個步驟,每件細節她都小心地計劃和準備著。今天就是大日子,圈套已經設好,而她自己就是誘餌。「夫人是想要我去接客人或是由我陪伴去火車站?」馬伕打斷了她的思考。「是的,去接他過來,我在這裡等」。她想要從第一刻起就給男孩她才是權威的印象。她平靜並莊嚴地在馬車中坐著等待他,這樣他就不得不對她看並爬上來。當馬車伕和男孩回的時候,她故意裝作沒看見他們直到男孩向她致敬。「哈羅,我是珍」。他有禮貌地鞠了一躬。「我是你的伯母瑪格麗特。哈羅,歡迎到柏林。你有行李嗎?」「不,我將所有東西裝進一個大箱子並裝船托運了,是照你的提議做的。我就帶了這個小袋子裝了一些書和東西。」「非常好,把你的行李票給馬車伕,他稍後會將它帶回來的。現在告訴我,你旅途如何?」「很好,而且我一點也不疲累,我想要立刻看看這個大城市,我非常興奮能和你在這裡見面。」「嗯,爬上來坐下。」他照做了,不曾漏看她一眼。很明顯,他對她印象很深刻。「讓我們乘車在街道上走走。我很高興你不累,因為我有一個約會,要去我最喜歡的流行服裝沙龍,我希望你會陪我去。」她熱情地看著他並注意到她的手法明顯成功了。她想要表現為他所見過的最悅人心意的女人,然而她給他的印象只是他無希望的崇拜,因為他沒有什麼可以吸引她這個很明顯什麼都擁有了的女人。他無法將他的眼睛從她身上移開,並試著隱藏他的無禮注視。他只認識他的叔父,並預期他的伯母會是相同歲數的人,雖然他知道他的叔父已經和一個年紀較小的妻子結婚。事實上她明顯地並不比他年長多少,這讓他很驚奇。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全新的世界,他立刻開始崇拜她。這完全是她想要的結果。他應該沒有希望禮拜她。在他們上路之後,他沉默了一會兒,甚至有一點抑鬱,他想相信這情形是否正確,但是她讓他的想法跳了出來,她輕輕的閒談和不時的指點他所感興趣的東西。他完全地享受了乘坐在馬車上突起城市,他從不曾想像到柏林是如此地大和繁忙。當他們穿過菩提樹街,一條300 尺寬的街道時,在菩提樹下的行人道上行走著的穿著悠閒的官員,優雅的女人和男人,讓他驚異不已。對他來說這就是最佳的生活,他希望他很快會是他們的一部份。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瑪格麗特要他扶她下車。這正是他急於想做的,他不禁怪自己是如此的笨拙而沒有自己想到要這麼做。他們進入了一間小店,至少它從外面看上去是這樣。到了裡面它則是一個很大的沙龍,用美麗的古董傢俱和很多的東方地毯裝飾,到處掛著有些陰暗的瓦斯燈。有一面牆壁幾乎完全是一面最好的水晶鏡子,另外四處還有裝在金色框子裡的鏡子。二三組有椅墊的扶手椅子環繞在大理石桌子周圍,桌上放著流行的圖片和雜誌。店主很熱情地向瑪格麗特打招呼,她則介紹了珍是她從外地剛剛來的侄子。「可能會要有一會兒,你最好在這裡坐下看看雜誌。你想要些飲料嗎?我想海洛薇茲太太會為你準備一些的。」「當然」海洛薇茲太太也自告奮勇地說「你需要些什麼?咖啡、茶或一些果汁?」「如果你不介意,我比較喜歡來一杯茶」。「當然不,蘇珊,快給這位年輕紳士倒一些茶來」她對蘇珊說。瑪格麗特和海洛薇茲太太兩個女人很快就沉浸於討論瑪格麗物想要做的新衣服的款式設計和面料的選擇中,而他則坐在一張大大的安樂椅裡瀏覽著一些從巴黎來的時尚雜誌。他為雜誌裡女人的優雅而入神。突然他被驚醒,一大壺熱茶像瀑布一樣倒在了他身上。他叫著跳了起來。很明顯的,Suzanne是在給他送茶時不小心被地毯的折皺絆倒,於是整壺的茶倒在了他身上。 Madame Heloise衝到他身連,連聲斥責Suzanne的笨拙。然而,他最好的外套就像是一塊海綿一樣吸滿了茶水,甚至他還能感覺到水在他的皮膚上流動。「快點,把你的衣服脫掉,把它們給Suzanne。如果不立刻拿去洗,茶漬可能會永遠地洗不掉的。我真是很抱歉,這麼笨的小姑娘」接著轉向蘇珊「快點,幫助這們紳士理乾淨他的衣服,你就不可以看著你腳下的路嗎?低能」然後又對他再一次說「到這個屏風後去,脫掉的衣服給Suzanne,她會把它們弄乾淨的,我會為你找點東西讓你好遮擋一下的。」她轉向瑪格麗特說:「我對給你的同伴帶來的不便感到抱歉。但是盡快我會努力將那些衣服弄乾淨的。瑪格麗特在珍走到屏風之後差點要笑得爆裂。沒有任何的排練,計劃也進行得如此順利。當瑪格麗物將計劃告訴Madame Heloise後,她就說「把事情交給我,我保證我能在他進來後的5分鐘內讓他全部脫光,然後我們將可以對他隨心所欲。」瑪格麗特想Suzanne真應該是塊無價之寶,沒有一個女演員可以更精確和扼要地扮演她的角色了。「來,拿著這件長袍。我很抱歉,但是我這沒有任何男人的衣服。你看見的,我是專業經營淑女流行服飾的。你穿好後,請習題放鬆一下。Suzanne會像清理桌子一樣地,很快把你的外套和襯衫弄乾淨。」說著,她遞給他一件絲綢長袍。起先,他很不想穿上它,因為這件長袍在脖子、裙底和手腕處都有的薄紗縐褶,完全的女性服裝。但是這真的沒有其他的選擇了,而且他也不可能一直赤身裸體地躲在熒屏之後。最後他還是說服自己穿上了這件奇怪的衣服。它在他的腰部有點緊,當他把那些從脖子一直連到腳踝並看上去永無止境的鈕扣扣好後,他的胃部被很好地收緊。不管怎麼說,這件長袍對他來說非常合身。他很高興他是藏在這高屏風後面。他不想有任何人看見他的秘密:在青春期裡,他並沒有像其他男生那樣鬍鬚增加,反而他的乳頭有點長大和腫脹,就像少女不成熟的胸部一樣。他的聲音也沒有變成粗粗的男人的聲音。他的聲音是有所改變,但卻只是加強了穿透力和提高了音量。用音樂術語來說,他的聲音介於男高音和男中音之間。這些變化使他在學校被欺負,他現在也不想被完全陌生的人去嘲笑,至少在有機會和他的伯母解釋這些之後。當他很不情願地從屏風後走出來,Madame Heloise和他的伯母瑪格麗特卻發出了陣陣讚美之辭。「親愛的,你穿上它看上去棒極了」瑪格麗特真誠地讚美他道。「你不能光著腳在這地毯上走,這裡可能還有一些玻璃碎片,上星期一位顧客在這裡打碎了一個香檳酒玻璃杯。穿上這雙拖鞋,我想它們會合你腳的。」在他還沒想到一個理由來拒絕她前,海洛薇茲太太已經跪下來將一雙跟二寸高的繡花拖鞋穿上了他的腳,讓他看上去有點搖搖欲墜。「來這裡幫我一個忙,我想看一下這件長袍。」瑪格麗特向他招了招手「Madame Heloise,你怎麼從來沒給我看過這一款?我發覺這款式很吸引人,有一點點拖地的長裙,它看上去太完美了。珍,請你走到遠一點的地方再走回來,我想看看它動起來是怎麼樣的。不要走這麼快,你不是在跑道上,步子小一點,穿著這樣的一件長袍你應該是慢慢地滑動,不要跺腳。請再來一次。」他不知道該去想什麼或感覺什麼,他的思想像是突然完全地空白了,他全身的皮膚都感覺著那滑溜的並發出沙沙聲的面料,它給了他一種奇特的感覺。很機械地,他聽從著瑪格麗特的指令。直到他已經在沙龍裡走了四次,他才注意到他自己的在牆上鏡子裡的模樣,和他看見預期會看到並不相同。他看見了一個少女。她是一個髮型奇特的少女,但的確是一個少女。薄紗縐褶高高地圍在他的脖子周圍,一定程度地掩飾了他側面較少的頭髮,再加上纖瘦的腰和長長的裙擺,鏡子裡的人沒有一絲一毫的地方會被懷疑不是一個少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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