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断魂记
秦岭边,太白山腰,雪不停的飘落,败破的寺院外,雪花像棉絮一般随风飘
逸,寺院中隐约有火光透出。一身紫衣的少女掠进了大殿,映在火光中的俏脸净
是焦急之色,挺直的鼻梁、鼻尖上俱是细小的汗珠,鬓边未融的雪片更增添其秀
丽之色,少女略一张,正要往后殿去,只听到外头一声长笑,少女急忙转身,抽
出腰际长剑。
  殿外蓦的射进一条人影,这人脚一沾地,身形已然止住,「哗啦」一声,展
开手中折扇,好整以暇的道:「姑娘,在下追了你一日一夜,我胡毓纬向来不做
无益可图的事,这总到我收取报酬的时候了。」
  紫衣少女一言不发,剑光瞬间就将他圈入,两人以快打快,拆了十多招,紫
衣少女剑招极是繁复,亦极快捷,但她容貌已极秀丽,身形更是浓纤合度,出招
之时,旁人不见其快,但见其动人心魄之美。
  四十招一过,紫衣少女已落在下风,胡毓纬好整以暇的上下打量,不时发出
赞叹之声,又过数招,紫衣少女长剑脱手,斜斜的插在壁上,胡毓纬道:「姑娘
是要束手就服呢?还是要我出手相逼?」
  紫衣少女一双大眼之中透露出恐惧之色,心中只有三个字:「怎么办?怎么
办?」
  胡毓纬续道:「看来在下得用强了?」说时向前了一步,只听得被背后一声
冷哼,一个女人的声音道:「胡毓纬,你这杂碎又在干采花的下流勾当了?」只
见到胡毓纬瞳仁缩小,旋即放大,眼中淫光大现,转过身来,大殿入口处走入一
名头梳高髻的宫装美女,行走之时胸前的突起直欲破衣而出,宫装美女直直走到
殿中央,看了眼他背后的紫衣少女,道:「让开。」
  胡毓纬忙道:「郑钰,我和你碧磷洞向来井水不泛河水,你三番两次坏我好
事,我都忍气吞声,这回你就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郑钰冷冷道:「要不是师父交代不能得罪邪气堂的人,我和羽妹早已送你上
了阎王殿了,你还要怎的?」转身对紫衣少女道:「妹子,你且宿一晚,明早再
走。」
  郑钰走到殿角,取下紫衣少女的长剑,皱了皱眉道:「妹子,你的剑好生古
怪,对了,我叫郑钰,你叫什么名字?」竟完全不把胡毓纬当一回事。
  紫衣少女浅浅一笑:「我姓艾,名婕。」
  胡毓纬见了艾婕的笑容,当真是欲罢不能,色从心上起,恶从胆边生,他心
中暗暗盘算:「郑钰一人好对付,只不知李滢羽在不在附近。」不动声色的道:
「碧磷双飞,向来形影不离,怎么只有你一人?」
  郑钰不耐道:「师妹有事。」艾婕看了看寺外的飞雪,说道:「姐姐相助之
恩,小妹当铭记在心,但小妹身有急事,不想连累姐姐,趁着雪势稍缓,该上路
了。」郑钰正要答话,却听到胡毓纬阴阴的道:「事到如今,一个也别想走。」
  郑钰一惊,转过身来时,两边衣袖中已各垂下一条衣带,胡毓纬续道:「没
错,我敌不过李滢羽,但对付你却有余。」说着高瘦的身形向郑钰欺了过来。
  就在郑钰手中双带正要迎上,艾婕正欲拔剑夹攻之时,胡毓纬身形一转、一
折,退到了艾婕身旁,已然制住了艾婕穴道。
  胡毓纬自知与郑钰一交上手,非一、两百招不能分出高下,既恐艾婕趁机溜
走,又惧两女连手,于是虚晃一招以退为进,果然得手。
  郑钰又惊又怒,一招「流光乱舞」,将胡毓纬迫退两步,展开碧磷洞绝学,
与胡毓纬斗在一起,艾婕双眼一瞬不眨的注视着,她清楚,若是郑钰败下阵来,
自己的命运就落在这无耻的男子手里了。
  莫约七十招过去了,郑钰丝毫不露败象,忽然胡毓纬脚下一歪,身形停滞,
郑钰一声娇叱,手中双带一招「双飞比翼」,双带从两侧击向胡毓纬额角,不料
却是诱敌之计,胡毓纬蓦地加快速度,身形直如电闪,中宫直入,郑钰此时双带
在外,不及回击,却不慌张,双掌一翻迎面而上,但左肩一麻,已中了一指,却
觉半身酸麻,心念电转,知道自己不走,只是多赔上一个,足尖一点,身已转向
后退出。
  没想到她快胡毓纬更快,已如影随形的贴上,胡毓纬一声淫笑,右手已抓住
了郑钰后心衣衫,他变招快极,一抓住衣衫,内劲随之发出,只见郑钰双乳首先
裂衣而出,长衫前扣纷纷断裂,郑钰向前之势丝毫不缓,向前飞出,身上只剩下
一条亵裤,一落地,左足一软,右足一轻,已被胡毓纬抓住右足踝,头下脚上的
提起,郑钰被扣住足上穴道,四肢酸涩,完全反抗不得,胡毓纬嘿嘿冷笑:「郑
钰,你可没想到有这一天吧。」
  胡毓纬把右手抓着的肚兜及长衫一抛,望着郑钰豪硕的双乳,色心大起,一
不做,二不休,看了一眼卧倒一旁、脸色苍白的艾婕,笑道:「今天我艳福不浅
啊!」
  走到大殿佛像的石基旁,把郑钰面向下按在残破的石像前,左手制着郑钰的
麻穴,右手把亵裤一扯,郑钰已全身不着寸褛了,艾婕喊道:「你污辱我好了,
放了郑姐!」胡毓纬笑道:「你也跑不了,别急。」
  郑钰感到男性的坚硬正抵在她的私处,急的双手向后乱抓,苦于穴道被制,
发不出力,两行泪水滑落脸颊,滴落在冰冷的石砖上,是屈辱的泪,也是恐惧的
泪。突然一阵透体而入的剧痛,郑钰咬紧牙关,硬是不发出声音,但却忍不住抽
泣了起来。艾婕从泪水模糊的眼中看出去,只见一行鲜血顺着郑钰的大腿内侧流
下,不知过了多久,胡毓纬把郑钰翻了过来,第二次向郑钰进攻,胡毓纬一手抓
住郑钰右乳,任凭左乳随着他的韵律上下晃动,郑钰双腿不由自主勾住他的腰,
过了不久,胡毓纬发出了满足的叹息,慢慢的离开了郑钰的体内。
  却没注意郑钰因用力而发白的手指,轻轻摸上了发髻上的发钗,那是一柄三
寸长的匕首,抽出之时,寒光四射,胡毓纬急闪,三寸长的匕首仍有两寸插入了
他左臂,胡毓纬不怒反笑,拔出匕首端详了半天,随手一插,居然没入郑钰脸颊
旁的石基三分,他随口赞一声:「好!」
  一面着衣,一面思索:「玩玩郑钰没什么,惹出碧磷老祖就麻烦了。」
  郑钰脸上泪痕未干,一转头,插在头边的匕首仍旧闪闪发亮,丝毫不因主人
的蒙羞而失色,看到匕首倒影中的自己双颊红潮仍未退,一阵强烈的羞耻感袭上
郑钰心头,而双腿间仍因初次承受男人的粗暴而感到剧痛,望着匕首上「卫贞」
  两个小字,郑钰心一横,只听到耳际艾婕的声音叫道:「郑姐……」
                (二)
  胡毓纬转头之时,三寸长的匕首已然没入郑钰左胸,他耸耸肩不在意的道:
「也好,省的我苦恼。」
  艾婕哭道:「你这个禽兽,你害死了……」话没说完,已泣不成声。
  此时远处隐隐传来人声,话声转眼就到寺门外,胡毓纬一惊:「来人好快的
身法。」
  只听得一人道:「大殿上有火,一定有人。」另一人道:「有火不见得就有
人。」先一人道:「我说一定有人。」另一人道:「赌什么?」先一人道:「三
巴掌。」说话之间,两人已进了大殿。
  胡毓纬朗声道:「两位兄台高姓大名,深夜造访,有何指教?」
  两人俱是一怔,右边的道:「我输了。」举手就甩了自己三巴掌,才言道:
「我是蓝不言。」左边的道:「我是蓝不语。」蓝不言道:「我看这东西不是个
好东西。」
  蓝不语正要开口,却被一个清越的声音打断:「你们两兄弟又在瞎扯了?」
  走进一为头顶高冠,面色苍白的中年人,后面跟着一对青年男女,男的玉树
凌风,眉目有如星宇,面貌却不甚突出,眼中却似盛着淡淡的哀愁,女的俏丽异
常,颊边一双酒窝,甚是可人。
  中年人一开口,蓝氏兄弟立刻静若寒蝉,中年人看着郑钰的尸身,皱眉道:
「谁杀的?」
  艾婕哭道:「老先生,这人玷污了郑姐,害死了她。」那少女道:「咦?是
碧磷双飞之一的郑钰。」
  胡毓纬抬头向天,神情傲慢:「是我杀的又如何?」蓝不言怒道:「你敢这
样跟我师父说话?」
  蓝不语道:「臭小子快跟我师父赔罪!」
  两人心意相同,揉身而上,数招一过,胡毓纬已节节后退,蓝不言、蓝不语
用的都是擒拿,但路子完全不同,一个招式大开大合,一个却尽在方寸之间,眼
看蓝不言、蓝不语就要得手,胡毓纬手中突然多出两支判官笔,艾婕一惊:「这
淫贼居然还有兵器。」
  这下变化好快,胡毓纬判官笔一出,蓝不言、蓝不语双双负伤而退,蓝不语
骂道:「这先人板板的龟儿子。」
  蓝不言道:「我早说这东西不是个好东西。」
  胡毓纬一招得手,并不追击,昂然道:「把女的留下,放你们一条生路。」
  颊边一双酒窝的少女笑道:「啧啧,好大口气,想留我可没那么容易呀。」
  少女一开口,胡毓纬态度立转:「姑娘这么样的美人,不论划下什么道来,
在下都接着。但却不知姑娘芳名。」态度前倨后恭,至于极点。
  中年人又皱了皱眉头,而那少年仍是神色不变,不发一语。少女道:「听好
了,我叫任─纤─睫。」
  胡毓纬一呆,好一会儿才道:「任晨闻的女儿?」
  任晨闻二十年前为一女子叛出昆仑,带走了一部「干坤六绝剑谱」,在昆仑
山脚,传闻带着刚满月的女儿,以一人之力败昆仑四老于剑下,其后不知所踪,
自此之后,任氏父女之名,武林皆知,二十年来,多少觊觎「干坤六绝剑谱」的
人在找寻他的下落。
  任纤睫叫道:「你敢直呼我爹的名字,要是我爹在,你的舌头早就不在嘴里
了。」说着走了过去,把艾婕扶了起来,随手一拍,已解了艾婕的穴道,又道:
「你想留我和这位姐姐下来,可没这么容易,我爹的徒弟和我师侄只怕不会答应
呢。」
  胡毓纬指了指蓝氏兄弟,笑着道:「就这两位?」任纤睫嘴一噘:「才不是
呢。」向那少年说道:「王聿人,你师姑命你把这坏蛋拿下」那少年却不动。
  胡毓纬看了眼那少年,失笑道:「他怎能是你师侄。」
  任纤睫笑道:「我师父是他师父的师父,我可不是他师姑么?」
  他见王聿人没动静,跺脚道:「你还在干嘛?」王聿人道:「师父叫我少和
人动手,你忘了么?」
  任纤睫走了过去,抓起王聿人的手连连摇晃,声音又娇又媚:「你也听到这
坏蛋要留我和这位姐姐下来,我爹就算知道了也不能怪你。」
  在一旁的中年人这时看了看梁上的黑影道:「少主,让属下来。」
  王聿人叹了口气,挥挥手,走了出来,道:「杀人偿命,也公道的很。」
  胡毓纬怒思:「这小子狂的很。」
  两支判官笔化成两道银光,一纵一横,竟然看不出他攻向何处,艾婕又惊又
怕,不由自主的向任纤睫靠近了些,轻轻问道:「他不会输吧?」,任纤睫道:
「他最会装模作样,全天下除了我爹,他没几个打不过的。」
  胡毓纬这时已使出了从未一用的「黄泉断魂笔法」。但狂风暴雨般的攻势竟
沾不上王聿人一片衣角,胡毓纬心道:「昆仑派的三圣掌没什么了不起,怎的我
攻不近他身旁。」
  这时候他已知王聿人比自己只强不弱,加上蓝氏兄弟,今天讨不了好去,他
看了一眼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两女,有如春菊秋兰,各逞擅场,心中说不出的不舒
服,刚刚奸淫郑钰的快意已全不见了,他一分心,左手原本有伤,笔招稍慢,王
聿人从左侧欺身而进,胡毓纬一招「狱火轮回」,左笔回勾,右笔横击,已然是
拼命的打法,王聿人左掌微屈,一翻掌心,手上冒出丝丝白气,右掌虚握,食、
中两指突出,指尖微向内屈,胡毓纬只觉右笔像击入了一团棉絮之中,王聿人右
掌双指发出的一道白气已抵胸口,只听得闷哼一声,胡毓纬嘴角溢出血丝,跌跌
撞撞的退后,满脸不能置信的神色,断断续续的道:「武当派的并天指?失传的
冰氤气?……」
  任纤睫笑道:「你知道还挺不少。」
  胡毓纬脸色转绿,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中年人叫道:「小心!」
  像是被一条无形的绳子牵引一般,胡毓纬以一般人肉眼难以查觉的速度移向
任纤睫及艾婕,任纤睫反应快极,胡毓纬身形一动,她手已按上腰间配剑,但胡
毓纬实在太快,她还不及完全抽出长剑,胡毓纬已然到了眼前,无奈之下,足尖
一点,跃升而起,只听得艾婕一声惊呼,已被胡毓纬负在肩上,向外掠出。
  胡毓纬不须回头便知王聿人必定追来,心忖自己速度已甚快,又抢了先机,
王聿人只能循直线追来,双手一挥,两支判官笔脱手向后击出,只盼阻他一下,
便能脱身,不料双笔才脱手,王聿人掌力已到背心,不及思索,把肩上的艾婕向
后推去,同时脸色由绿变青,高瘦的身体有如挂在钓竿上的饵甩出之时一般,迅
雷般的消失在寺院之外,王聿人猿臂一伸,已然把艾婕接在怀中,只听得中年人
道:「别追了。」
  艾婕头一抬,正迎上王聿人清澈的目光,俏脸一红集忙把头转开,一转眼,
惊呼:「公子,你受伤了!」
  只见一支判官笔从王聿人左肩对穿而过,已知眼前男子为了救自己而受伤,
赶忙挣扎下地,撕下紫色长裙下摆,帮他包扎,任纤睫赶了过来急道:「聿人,
你怎的这么大意。」
  艾婕手法极是熟练,点穴、止血、拔笔、上药、包扎一气呵成,王聿人道:
「多谢姑娘。」艾婕看着王聿人的眼睛,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中年人这时看到艾婕腰际配剑,咦的一声:「姑娘和个葛十七如何称呼?」
  艾婕回过神,喜道:「老先生,你认识我师父?」
  中年人摸了摸胡子笑着道:「有三十年没见啦,你师父可好?」艾婕眼眶一
红:「师父死了。」
  中年人一惊,听到艾婕接着道:「师父临终前,嘱咐我北来找一个叫公冶控
的人,老先生,你认识他吗?」
  只见到各人神情古怪,蓝不言道:「你运气真好。」蓝不语抢着道:「我师
父就是公冶控。」
  艾婕喜道:「老先生,这话可真?」
  公冶控神情凝重:「葛十七叫你找我何事?」
  艾婕一言不发,跪了下来,把配剑恭敬的呈给公冶控,公冶控衣袖抖动,显
是心情激动,却不接剑,道:「事情到底如何,你师父怎么死的?」
  艾婕道:「我叫艾婕,是师父的关门弟子,我八岁那年父母双亡,师父捡到
了我,十二年来师父视我为亲生一般,但我资质鲁钝,师父的十七招剑法,只学
会了八招,三个月前,大师哥、二师哥酒醉后想欺负于我,好在师父赶到,但却
没料到大师哥和二师哥居然从背后偷袭师父,用的是淬毒的暗器,师父一拔剑就
把大师哥劈成了好几段,二师哥看情况不对,就越墙走了。」
  说着哭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又道:「二师哥一走,师父就站不住了,师父说
他一死,二师哥心术不正,一定不会放过我,叫我连夜逃逸,拿着他的剑,到洛
阳找一个叫公冶控的人,请他传我剩下的九招剑术,替他报仇。」
  公冶控一声悲啸眼中两行泪水流下,对艾婕道:「你把剑收着,先起来。」
  转身向王聿人道:「少主,属下想破个例,带着这女孩。」任纤睫正想有伴,
高声叫好。
  王聿人看到艾婕梨花带雨的模样,亦是不忍,心中已有主意,但脸上不动声
色,说道:「公冶大叔,我们来谈个条件。」
  公冶控语气惶恐:「属下怎敢和你谈条件。」
  一转念,已知王聿人所指何事,公冶控叹道:「少主,你的身世,属下是说
不得的。」
  王聿人眼中哀愁之色更甚,又道:「你跟在我父亲身旁十余年,总不会连他
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公冶控又道:「属下真是有说不得的苦衷。」
  王聿人像是一点都不意外,又道:「那刚才那人是什么来历?」顿了顿,又
道:「我知道你知道。」
  公冶控一呆,才知王聿人是以退为进,只好道:「那人最后用的是」缩天遁
地「的邪功,他应该是」机「的人。」
  王聿人问道:「机?」公冶控道:「」机「是邪气堂六部之一。」
  王聿人沉吟了一会,又问道:「你和邪气堂有什么关系?」公冶控却不答。
  王聿人也不逼他,点头道:「歇息吧。」艾婕拉了拉任纤睫的衣衫,问道:
「怎么样?」
  任纤睫笑道:「他呀,不反对就是默许了。」
  艾婕把郑钰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其中一只脂粉盒中飞出一只指甲般大小的虫
子,艾婕也不以为意,当下蓝氏兄弟葬了郑钰,艾婕收起了郑钰的匕首,几人就
在大殿上和衣而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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