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官員,姓柳名宣教,祖貫溫州府永嘉縣崇陽陣人氏。
他年紀才廿五歲,已是個胸藏千古史,腹蘊五車書,才華洋溢,遠近聞名的人。 柳宣教自幼便父母雙亡,早年孤苦伶仃,又沒有什麽親戚朋友,自己一個人勤奮求學。 後來找了個妻子,便入贅妻家。 結婚沒多久,柳宣教參加科舉,一舉及第,被皇室分配到杭州做府君。 這一天,柳宣教帶着仆人,告别了嶽父母和妻子,開始前赴杭州上任,路上饑餐渴飲,夜住曉行,走了幾天,才到達杭州府。 杭州府有座接官亭,古代凡是新官上任,屬下所有的官吏師生,住持僧道,将領長老,名流紳士等人,一一都在接官亭恭侯,迎接入城。 柳宣教一來到接官亭,官民士卒,人頭湧湧,把他迎入城内口到了府中,柳将行李什物,安頓完畢,柳宣教于是出臨上任。 原來,古代新官上任,都要将屬下點一次名,這個官定的形式,用以顯示新官的威嚴。 所以,不僅是做官的人員,甚至其他名流紳士,也要參加點名,以示尊敬。 柳宣教便逐一點名。 所有的人都到齊了,隻有城南水月寺竹林峰主持玉通禅師,居然沒有來參拜。 這時,大廳上其他寺朝的主持急忙回答柳宣教:「這個王通和尚一是古佛出世,在竹林峰修行已經五十二年了,不曾出來。即使寺廟有什麽迎送的事情,都是由他的徒弟出面,請大人原諒。」 既然其他高僧都出面講情,柳宣教也不便發惡,表面上寬宏大量,不再追究,内心卻把那個玉通禅師恨之入骨,暗暗想看報複的方法。 這天晚上,府堂舉行公宴,替新官洗塵。 公宴上,少不了請來一大群歌妓助興。 柳宣教酒酣耳熱之際,看見衆歌妓之中,有個年紀才十六歲的歌妓,花容嬌媚,唱韻悠揚,很是動人,心中不由一動。 身爲杭州府的最高首長,他要教訓玉通禅師,實在太容易了。 随便安個罪名,就可以把他抓來打五十大闆。 古代官幻黑暗,做官的爲所欲爲,早已司空見慣,誰敢出聲。 但是,一想到玉通禅師,柳宣教便覺得,利用官府的威勢去整他,怎麽也不解恨。 而且,今天在炀的人很多,大家都知道他恨玉通,即使他安的罪名更巧妙,也瞞不過衆人的眼睛。 他耍整死玉通,但又耍做得漂漂亮亮。 柳宣教飽讀詩書,聰明得很,他知道,玉通和尚号稱古佛再世,修行五十二年,對這種高僧來說,性命、材産都已看得很淡,很化。 唯一最看重的就是名譽。 「當和尚的名譽,最怕的是和色情牽連在一起。」 柳宜教心中盤算着。 因此,當他看見這個十六歲的歌妓,心中便産生了一個妙計,隻有用色字來破壞玉通的名譽,才能消得心頭之恨,而又神不知鬼不覺。 于是,柳宣教把這個雛妓叫到一旁,問她的姓名。 雛妓回答說:「小女子姓吳,小字紅蓮。」 柳宜教記在心中,當晚酒筵将散,他悄悄把吳紅蓮留了下來。 屬下以爲官長要嫖紅蓮,也識做地散去。吳紅蓮以爲自己可以讨得長官歡心,日後财源滾猿,有人照應,心中也非常高興。 不料,到了夜深人靜,周回沒人的時侯,柳宣教把吳紅蓮叫到他的書房,低聲吩咐她道:「你明日想個辦法,去永月寺内,哄騙玉通和尚上床雲雨,事後将所用的證物拿來我這衮交差,自有重賞。」 吳紅蓮一聽,連連搖頭:「要我跟和尚上床?簡稱是不可能!」 柳宣教不悅:「爲什麽?你不是妓女嗎?妓女不是随便和人上床都行嗎?」 「爲什麽?玉通不是男人嗎?」 「他是男人,但是…」 于是,吳紅蓮源原本本告訴長官,這個玉通和尚已登八十多歲,道行高深,根本已經到了化境,她一個小小的妓女,怎會有可能引誘他上床性交呢? 柳宣教一聽,頓時就火了:「什麽你敢違背我的命令?真是狗但包天!」 柳宣教勃然大怒,毫一拍擡:「告訴你,明天如果你完不成任務,我就叫人把你安個罪名,投入牢中,關你十八年!」 吳紅蓮這下再不敢多嘴了。她出了官府,一路上苦苦思索:「怎麽辦才好呢?」 這老鸨是風月場中的老手,習的是布置色情陷阱,拿手的是色情詭計。 老鸨一聽,府君的命令,當然不能違抗,但是要使玉通老和尚上當,看起來似乎又不可能。 老鸨是一夜不寐,通宵想了一個妙計。 一字一句,仔細教給了吳紅蓮行事。 第二天正午時分,天陰無雨,正是十二月冬盡天氣。吳紅蓮故意穿了一身白色的孝服,手上提若一籃羹飯,出了妓院。 妓院離水月寺路很遠,吳紅蓮步行來到寺外的時候,已經是申酉時分。 這個水月寺是個非常偏僻的寺,幾乎沒人來往,寺内非常蕭條,吳紅蓮在山門下站了很久,也沒人出入。 風雨打得她渾身濕淋淋,冷風一吹,實在很不好受,她想進寺去避一避。 一直等到天黑,隻見個老道人出來關了門。 紅蓮上前道了個福,那老道人回禮道:「天住已晚,娘子請回,我要關了門。」 紅蓮說罷兩淚交流,拜倒于山門地下,不肯起來,那老道人乃言:「娘子請起,我與你通傳。」 紅蓮見地如此說,便立起來。那老道人關了山門,領着紅蓮到僧房側邊一間小屋,乃是老道人卧房,他教紅蓮坐在房内,自己連忙走去長老禅房裹去秉告,把紅蓮的可憐事說了一下。 玉通和尚聽了之後,便說道:「此乃方便之事,天色已晚,你可教他在偏房中過一夜,明日五更打發她走。」 道人得了禅師的命令,便去安頓紅蓮。 到了夜深,紅蓮聽得更鼓已是二更,正是老鸨告訴她的适當時間,她起了身,走出偏房,寺中冷靜,冬夜之際,更沒人走動。 紅蓮一直走到禅房邊。 那間禅房關看門,房中挂看一盞玻璃燈,明明亮亮,隔着大窗子,她看見長老正在打坐,長老也看見紅蓮。 紅蓮低聲叫道:「長老慈悲爲懷,妾身衣服單薄,夜寒難熬,望長老開門,借一兩件衣服,遮蓋身體,否則我一定凍死。」 長老是個善人,道行又高,女人男人在他眼中都是凡人,硬開了門,放紅蓮進去,取了一件禅衣給她,自己上了神床打坐。 紅蓮走到禅床邊深深拜了十數拜,哭哭啼啼叫道:「疼死我了!」 她梗咽号哀,将身靠在長老身邊,哀聲叫疼痛,似乎很凄慘,長老忍口不住,便問她:「小娘子,你爲何隻顧哭泣,哪裹疼痛?」 紅蓮便說:「妾身肚疼之病丈夫在世時,便會脫衣将妾摟在懷内,将熱肚皮貼着妾冷肚皮,便不疼了。想下到今夜疼起來,又值寒冷,妾必死矣!如果長老肯救我一命,便将熱肚皮貼在我身上,便可救我。」 玉通和尚自恃修行五十二,道行夠高,也不怕女色引誘,便解開納衣,将紅蓮抱在懷中。 紅蓮一見長老上當了,連忙解開自己的衣服,光若下截身體,倒在他懷中道:「望長老連内褲也脫去,将熱肚皮貼緊些,救妾生命。」 長老低頭一看,隻見紅蓮赤裸的身體,如花似玉,兩個白白的乳房,誘惑性地顫抖着,下半身毛發黝黑,包圍若神秘的山洞… 男人的生理本能,不知不覺戰勝了五十年的修行,加上缸蓮早已把手伸入玉通的内褲中,不停地抓搔看。 玉通頓時春心蕩漾起來,再也無法克制自己了,不知不覺之間,他的内褲已經被紅蓮扒了下來。 二人摟成一團,倒在床上,紅蓮使出平日在妓院受來的技巧,将玉通和尚服侍得如癡如醉,欲仙欲死。 玉通這才嘗到性交的痛快之處,不由大爲後悔,自己白白虛渡了五十年! 紅蓮用口扯下白布衫袖,抹了長老的精液,收入自己袖中藏好。 長老見此情景,心中疑問,再三追問。 紅蓮隻好說出柳宣教設計陷害他的真相。 玉通禅師媳罷大驚,悔之不及。 此時天色已亮,長老也不怪紅蓮,叫道人開了山門,放紅蓮出寺。 然後,玉通和尚洗了個澡,換了一身新禅衣,自己坐在椅上自殺了。 這個柳宣教雖然破了玉通之色戒,報了怨恨。 但是,就在玉通死之日,他的夫人高氏生下一女。 此女長大之後,成爲一個淫妓,因此,有人說是玉通投胎,到來報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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