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金廢帝海陵王初名迪吉,後改名亮,字元宮,乃遼王宗幹第二子。爲人僞善奸詐,躁急多猜忌,殘忍仕數。年十八,以宗室子爲奉将軍,遷骠騎上将軍。未幾,加龍虎衛上将軍,累遷尚書右丞,留守汴京。領行後尚書省事。後召入,爲丞相。

初,熙宗以太祖嫡系嗣位。海陵念其父遼王。本是長子,自己也是太祖嫡孫,合當有天下之份。

遂懷觊觎之心,專務立威以壓伏人心,後竟弑殺熙宗而纂其位。心忌太宗諸子,恐爲後患,欲盡悉除去。與秘書監蕭裕密謀。

蕭裕陰險奸詐,因構緻太傳宗本一秉德等罪狀。

海陵殺宗本,遣使殺秉德,宗恣及太宗子系七十餘人,秦王宗翰子孫三十餘人。

宗本已死,蕭裕又取蕭裕宗本門客,蕭裕教以其款爲狀,令作主名上奏,遍诏天下。天下冤之。

且說海陵初爲丞相,假意簡約,妾媵不過三人。篡位登皇位,侈心頓葫,淫志蠱惑。自徒單皇後而下,有大氏、蕭氏、聊律氏,俱以美色被寵。凡平日曾與奸者,悉招呼主内宮,列之妃位。

又廣求美色,不論同姓、異姓,名分尊卑乃有關無夫,但心中所好,百計求淫,多求爲嫔妃者。

諸妃名号,共有十二位,昭儀至充媛九位,婕妤、美人、才人三位、殿值最下,其他不可舉數。

大力營造宮殿,以處嫔妃,木土之費,至兩千萬。宮殿之飾,遍敷黃金,而後繪以五彩,金屑飛空如落雪,一殿之費,以億萬計。成而複毀,務及華麗。這俱不必提起。

單說昭妃玉鳳,姓陳。驸馬都尉陳好古之女。生得妖娆嬌媚,且嗜酒放浪。及待字閨中之際,春心搖蕩若不能禁,奈何重門深院,蜂蝶難入,隻得每日醉眼迷離,空對梅月。有詩爲證:

寒倉江樹路,處處見花稀;

明裏鴛鴦鳥,雙雙他自飛。

承懷愁不寝,佳(期)估允違;

不知清藏日,觀賞舊雲歸。

轉眼冬去春來,園中花放。

一日,玉鳳遣使女冬梅去采摘牡丹。正吩咐,有人來請玉鳳,說夫人有請,玉鳳遂款款去了。

冬梅兀自提籃移動蓬步便往後花園去。

冬梅與玉鳳本青春相若,亦生得妖冶非常,體态撩人。邊走邊思忖,如何讨得玉鳳歡心。

及至後園,遍尋花童金良不見,不覺疑心起來。輕放花藍,重又尋覓。
終在一亭後,覓見金良背影,方欲喝罵又不由呆住細觀。

隻見金良坐一石凳之上,正雙手在腰間亂動,聳肩動腰,哼哼叽叽。冬梅疑惑起來,遂轉至金良斜對面欲看個究竟。

一看之下,冬梅不覺兩腮绯紅,心中暗罵,這小賊囚竟做如此勾當!

你道金良做何勾當?原來他正閉目吸氣,手握裆中直挺挺七寸長那物舞得正歡哩!冬梅本欲叫住,卻又忍不住想看稀奇,畢竟思春之時,見此物件也可聊消欲火,不禁手扶樹杈,癡癡地看着。

隻見金良索性站起,褲兒突的掉下,兩條肉腿亂拌亂晃,五姑娘争上,刹時陽物比先前更茁壯粗大,青筋凸起,昂昂然怒發沖寇。忽然間金良不動了,睜眼左右觀瞧。

冬梅正看得如醉如癡,裆下早已春水泛溢,見金良亂看,忙躲至樹後,心兒砰砰如鹿撞般不停。心底思忖,這什個肉棍棍若戳在自家的裆裏不知如何享受哩!隻是自己是黃花閨女不曾弄過,莫若讓金良來弄上一弄,冬梅強忍騷癢,伸頭偷眼又觀。這會兒隻見金良仰面朝天躺在草地上,大手仍在套弄不止。口裏悶哼如牛,冬梅心裏又道,這賊囚子不知有多快活哩,若不是個粗人,換成是個标緻小官兒,定上前與他交歡一場,心裏想着,腿間濕答答的奇癢不止,遂纖手撩開裙裾,伸入小褲,在流水不止的肉縫間深挖起來,這一挖不打緊,頓覺身軟如泥,酥了半邊身子,險些一頭裁倒在地。原來觸動這裏可以這般享受,快活死人也!冬梅不覺哼出聲來,一隻手指嫌不過瘾,又加進一指,一出一進,滑滑溜溜,把個陰戶攪得一踏糊塗。抽插之中觸着一物,似嬰兒鼻,軟中帶硬,觸之麻癢,快意無比,冬梅自忖道:此處莫非春意兒書上所寫之花心?尋思片刻,又歡弄起來。
日影斜過,冬梅猛然記起小姐吩咐之事,停住手暗暗叫苦不叠,荒唐半日如何交待?忙整好衣裙,瞥見金良還側身而睡,便移步上前,急拍金良。金良已熟睡,哼了一聲,翻過身來。冬梅又氣又喜,氣的是他貪睡不起,耽誤正事,喜的是他那腰間之物仍倔倔直立,且一跳一跳欲打先鋒。

冬梅欲火又旺,前番自家擺弄自家,終是乏味,今番一個紅紅的真家夥就在眼前,焉能放過?遂急坐在金良身旁,用手撥弄起金良陽物起來。采花之事早已被扔到腦後去了。

手一握肉棍,冬梅驚得心魂飛散。男人之物非比尋常,如此粗大,倘若刺入陰中怎能受得往?人言天下最快樂之事莫如裙下裆中勾當,今不妨一試!冬梅欲火攻心,哪管許多,急急解下褲兒,露出白馥馥的牝戶兒,照準金良鐵硬陽物,蹲套下去,突的進了半截,冬梅不由倒抽冷氣,暗忖道:「竟這般容易?」
你道緣何這般容易,皆因冬梅在一旁用手擺弄自家半日,陰中已寬綽,加之金良陽物其勢昂然,故一下攻破頭陣。冬梅貪得痛快,遂胯下用力又往下落,怎知這一落使她痛得眼淚直滾,緊皺眉兒,不敢再長驅直入,又舍不得歡暢滋味,隻淺淺套動起來。

原來冬梅紅元守城,未曾破得,如何能将牝戶直抵金良陽物根上?輕搖慢晃,雖不盡興,倒也消些騷火,跑起自家動手不知勝過許多倍!

冬梅在金良身上,似騎着三歲口的嫩馬兒,不敢放縱,隻颠颠亂套。那金良卻似喝了迷魂藥股,沉睡不醒,一任冬梅馳騁,

套動近一個時辰,冬梅覺得兩腿酸麻,研磨一圈之後起身,哪想到淫水淋漓轉而如注,澆了金良滿肚皮兒,金良驚醒,見上方立着一對白生生的大腿,根部一個紅鮮鮮的洞兒,敞着口無遮無攔,惹得他伸手将玉腿摟往,心肝、心肝叫個不停。

此咐冬梅哪裏能尋褲兒穿上?羞得臉上紅彤彤的,腿兒東扯西扭,金良方才正做夢,夢見自家陽物被貓兒嘴含着,軟酥酥的,正享受間,大雨陡至,驚醒之後見未着褲兒的冬梅正從身上站起,遂明白貓兒便是冬梅了,不顧冬梅提醒,騰的将她拉倒在地,滾倒在一起。

冬梅自覺理虧,又覺前兩番都未盡興,遂老着臉兒與他親熱,金良哪想今日有天下掉下的大好事來?脫盡褲兒,又将冬梅衣裙剝下,興發如狂,嗷嗷叫着,壓将上去。

金良沒頭沒腦往冬梅腿縫處亂搠,搠了舉天,竟不得其門而入,冬梅在下面醉眼迷離,扭動不止,久久不見大槍殺将進來,忙用手去摸,濕淋淋的一杆槍正橫沖直撞,亂闖不停,氣得冬梅用手狠抓他的臀尖罵道:「你個賊囚根子,亂戳什麽?」

金良一怔,惱怒間記起是自家入錯了門徑,原來他被驸馬都尉後庭給弄慣了,以爲男女一榉,輕車熟路亦殺個回馬槍,孰料性急之中将冬梅亦當成小厮來弄了,讨了個沒趣,一時又不得要領,遂覆在冬梅的嫩肚皮上央求道:「姐姐好心,快幫個忙吧!」

冬梅微微歎口氣,伸手撚住槍杆兒往裏一送,突的進了半截,忙又用手死死箍住,不讓再進分毫。

金良覺得整個人兒掉入一汪水裏,一時魂飛天外,正消魂時焉能安營紮寨?聳身大進,竟被冬梅纖手擋住。心似油煎,連連哀求,怎耐冬梅死守轅門,粉臉漲得鼓鼓,閉着眼睛哼哼不止。

金良無奈,隻得金雞亂點頭,在門戶上擦蹭徘徊,孰料他這一來回蹭動,惹得冬梅淫興如狂,哪裏還防?雙手死命拖往金良臀尖大叫起來。

金良腰上用力一頂,遂至花心深處,咻咻抽插起來。

「啊喲!」冬梅忙緊抱金良,痛叫起來。指甲抓進金良脊背,心中暗罵:死賊囚破了我的身子了!

金良哪懂什麽憐香惜玉,隻顧痛快,挺抽亂插,可憐冬梅在下櫻唇微張,黛眉緊鎖,約抽了兩百餘下後,便也不覺如先前那般痛楚了,雖酸癢異常,似有幾百隻小蟲兒在陰中拱起爬去,遂緊摟金良腰背,掀動雙股不往往上湊迎。

金良又勇力大振,大肆抽送了近五百下,到底是毛頭小子,懂什麽養精運氣,刹時間大洩,死豬一般不動了。

冬梅正幹得興起,忽見金良陽物軟叽叽滑出,心中不免惱恨罵道:「沒用的死賊囚!」用力掀下金良,再看地上草間,血水淫液弄得秀草狼籍不堪,又覺陰戶腫漲,用手一摸,似饅頭一般。

冬梅心中凄然,不想今日采花未成反倒被采了花心走!思此動怒。見金良那惹禍的家夥偃旗息鼓,遂拾起繡鞋打去。

這一打不要緊,正中要害,那物兒又猛虎擡頭,威風凜凜起來。

冬梅心中驚異。才納币稱臣又要扯旗造反?正思忖間,金良翻身越起,淩空而下撲倒冬梅,将雙股架在肩上,挺槍又刺。

冬梅陰中泛溢,突的一聲盡根沒入。直搗花心,喜不自勝。金良一見更不怠慢,奮力沖突,來來往往,又不下五百餘抽。且下下頂往花心,追弄不止。
冬梅花枝亂顫,咿咿呀呀叫個不簿。如此煽動欲火,金良不曉得身在何處,抽拽失序,氣喘籲籲,如此緊暖嬌物,恨不得一口吞下?心下合計之間,又抽送兩百下有餘,漸漸覺冬梅陰中春水枯斷,遂慢抽淺送起來。

冬梅亦覺幹澀隐痛,知陰精已洩,隻是久旱逢甘雨,不忍罷手,遂星眸閃動,勾引道:「不想你這死賊囚還會耍些手段,弄得我渾身酥軟」。

金良抵住花心,将舌尖去舔冬梅的香唇,道:「我的好姐姐,這一招叫老漢推車,我老實着哩,待我再弄個手段與姐姐耍一

回。「金良說罷,又急急抽送起來。

冬梅被肏得暈去,哪裏還知曉金良再耍什麽手段,金良見冬梅半晌無息,慌忙拔出陽物,捧起冬梅粉面以口布氣,少頃,冬梅才呀地一聲緩過氣來,斷續罵道:「你這死賊囚,不與你耍了,一個老漢推車,就險些要了老娘的命,扶我起來吧。」

金良順勢将溫香暖玉摟了個滿懷,那物兒又直楞楞豎起,冬梅撚着,不忍放手。

金良道:「想必姐姐還要貪吃麽?」

說罷,長拖拖斜躺在地上,冬梅亦不答話,躍身跨馬樁入,淫水四溢,直直抵住花心,酸癢酥麻妙不可言。冬梅套弄起來,大起大落,搖搖擺擺,玉乳甩來甩去,恣意尋歡。又手拄于地,旋起圈來,研研磨磨,浪叫連連。

金良哪見過這仗陣?恍惚之間,龜頭陣陣緊張,遂狂洩不止。

冬梅覺陰中空洞,遂撅起臀尖,見金良那物兒如醉酒的漢子,口中嘔吐不停。用手一摸,粘粘稠稠,與陰門落下之物一般。知是他亦洩了,遂用草紙揩抹幹淨,穿好衣裙,再看紅日都已西斜,燕歸巢鳥歸林,猛然記起采花之事,慌忙站起。
那金良正躺在上,口裏咂咂有聲,似吃了瓊漿玉露一般,哪裏肯起,一隻手拉住冬梅玉腿,一隻手摩弄着陽物。

冬梅一見怒從心頭起,喝罵道:「短命的殺才,小姐吩咐我來讓你采花,你竟躺着不動,都是這般時候了,如何去向小姐交待?」急得眼淚直掉。

金良這才慢熳坐起,道:「我已采了姐姐一枝花,餘下慢慢采吧!」

冬梅怒道:「呸,今日讓你占了便宜,看我不禀告老爺,将你打死。」
金良道:「姐姐敢麽?不怕壞了你的名聲?還是與我做夫妻罷!」

冬梅無語半晌,才道:「老爺那裏我可不去說破,隻是小姐那裏不可搪塞,早晚要壞事。」

金良道:「不怕小姐見怪。小姐平素也甚沒正經,尋個機會,讓小姐亦嘗嘗滋味,看她還敢怎樣?」

冬梅大罵道:「呸!也不撒泡屎照照自家,小姐亦是你碰的!」

金良支支唔唔道:「我不敢碰自有人要碰,早晚有男人替她破瓜。」

冬梅劈手打了金良一下,道:「那亦輪不到你。」

金良一躲,又道:「巡個時機我與姐姐做耍,讓小姐故意看見,小姐若不動心,我輸你一條裙兒。」

冬梅道:「虧你想得出!那樣小姐還不打死我倆。」

金良擺手道:「你若不信就算了,那花早已替你摘好放在亭子裏了。」
又涎着臉兒靠了過來道:「姐姐今晚來我處歡娛罷。」

冬梅道:「想得甚美!隻此一次。」言罷抽身便走,剛走幾步,又停了下來,原來陰中腫痛舉步艱難。金良一旁竊笑不止,冬梅大怒拾起一枚湖山石朝金良打去,金良捂頭落荒而走。

冬梅一瘸一拐的尋到花籃,往亭中去尋花束,果見一花盆内有鮮花一束,冬梅忖道:「這蠢才倒有些機靈。」

拿了花籃,去回複玉鳳小姐。正是:

一刻值千金,嬌娃欲斷魂。

雖說小姐正在繡一錦帕,上面紅綠兩個鴛鴦交頭而眠,見冬梅突至,忙藏至袖中,嗔問道:「緣何如此長功夫才回?」

冬梅抹抹眼窩道:「适才小奴去後花園,不慎被一狂蜂蟄了眼睛,故此這般時候才歸。」

玉鳳見她眼窩果有淚痕,便不深疑,吩咐将花兒插在瓶中。

冬梅忙将殘花從玉頸瓶中摯出,将新采之花插入,忙動之中忽憶起方才在後花園中情景,頓時霞飛雙頰,心跳如鼓,股間春水汨汨,身醉神迷,不能自持。
玉鳳無意瞥見,遂問道:「你又發什麽呆?」

冬梅忙恢複常态笑容可掬道:「偶憶起園中狂蜂采花之景。」

玉鳳不解道:「狂蜂采花是自然之事,有什奇怪?」

冬梅道:「狂蜂采花,恣意無比。」

玉鳳道:「你又非狂蜂,焉知采花滋味?

冬梅笑道:「奴奴曾嘗此昧,故知。」言罷,忙掩口。

玉鳳覺冬梅言語甚是奇怪,正欲問個明白,一小厮來到跟前納頭拜道:「老夫人請小姐過去。」

玉鳳忙起身款款而去。

冬梅伸手劈了自己臉一下,忖道:「今日說走了嘴,小姐起疑恐難饒過。」
見月己上梢頭,胡亂吃了些飯食,回房倒頭便睡。這正是:

世間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

二更鼓響過,冬梅在床上翻來覆去,渾身騷癢難奈,白日之事恍在眼前,幾次欲起去後園幽會金良,又暗恨自家不争氣,如此粗劣男人亦讓自家神魂颠颞倒,偏偏這惱人春夜,叫人怎能獨眠?肉欲人情,非禮規所能禁,個中滋味,怎忍割舍,胡思亂想間,褥子已被洇濕大片,摸生門,早已濕透!如何消除此難耐欲火,又不要自家擺弄自家?……罷罷,反正已做了秀才,再中個舉人罷。

冬梅披衣而起,精赤着下身就往外走,走了幾步才覺不妥,返回穿上一套裙,哪管裏面空空如也,一路淋漓不盡,直奔後園而去。

夜闌更深,蛙鳴蟲唱,明月高懸,疏星排列。冬梅急急如風,穿越小軒,繞過石橋,曲徑通幽,頃刻來到金良房子外面。

冬梅四顧無人,忙又推門,門虛掩着,呀的一聲響後,溜進房内,聽帳中鼾聲如雷,冬梅捺不住心頭狂喜,輕手輕腳直奔床前,挑開帳幔,魚一般溜進金良被窩中。

金良不推不拒,迷迷糊糊中用大手去扯冬梅下衣,一摸精光,亦不做聲,遊走不停,腰間那物挺起,頂在髋上亦不入巷,急得冬梅如泥鳅入泥,亂鑽亂擺。
大手又至牝戶撫摸良久,繼而下移,遍梳玉體之後,歡手摩至肉縫兒,久久摸弄。

冬梅急得亂罵:「狗殺才!有什麽好耍的,還不快快替老娘止癢。」

金良亦不做聲,将小腳提起一尺,擱在肩上,扶着家夥往裏便肏.

初時試探花叢,似小和尚般探頭探腦,攪得冬梅陰水橫流,暢快至極,更癢難止,金良用手摸着牝戶四周,陰氣發動,沛然成雨,遂挺身一插,直到花心深處。喜得冬梅金蓬在半空中連蹬帶舞,直是心肝地叫,那金良更是肏得虎虎生風,夾帶漬漬水聲,把個蟲鳴蛙叫硬是逼退了。當下就抽送了一千多下,肏得冬梅花心怒放,陰精頻丢。比白日在草地上幹更是另一番滋味。

金良早已打過頭陣,何懼關隘萬險,一路沖殺,馬不歇,人更不歇,足足殺了兩個時辰亦不怯陣,這邊冬梅雖嫩花一枝,初嘗風雨亦無所懼,猛掀動身子極力往上湊迎弄,記不得有多少回合,卻不見勝負。淫水汗液把個褥子濕透,連換三塊巾帕仍不住手。

金良愈戰愈勇,那物件暴跳如雷,可憐冬梅花簇般的陰戶己被搗得水腫不堪,仍在頻頻接應。冬梅幾次都被肏得暈死過去,醒來仍不依不饒。

金良見一時戰不倒冬梅,索性拔出陽物用巾帕擦了又擦,又将冬梅橫在床上,自家跳下床站穩,掰開兩股,大舉侵入。

此時月華透窗,照見二人模樣,金良低頭看陽物在牝戶中出入之勢,甚是有趣,唧唧之聲不絕于耳,冬梅覺小肚子中又多了一截,不禁陣陣浪叫,乳波臀浪,好不淫蕩。

金良淫興大發,狠命抽提,一連又是近千餘下,肏得冬梅手舞足蹈,聲息漸小,冬梅暗忖今晚他竟金槍不倒,再弄一個更次亦是無用,不如讓他暫洩,殺一殺他的威風,自己亦好休整一下,然後再戰,思此不由浪聲大起,又說些淫辭,又擺又搖,前後推拉,陰肌收縮,麥齒緊含,把個金良弄得如颠如狂,猛然間狂抖起來,一陣陽精射在花心深處,似雨打芭蕉一般。

冬梅覺陰中甚熱,一陣眩暈,陰精也出,四肢如廢,攤成團泥。金良拜倒轅門,氣息漸微,死了一般。有詩爲證:

但願生從極樂國,免卻夜夜苦相熬。

二人交頸疊股,睡至雞啼方起,冬梅道:「又便宜你一夜快活。」

金良道:「夜裏浪叫的是哪一個?」

說罷又去撫冬梅光溜溜的那處。

冬梅一躲,罵道:「昨夜不曾吃夠,又來歪纏老娘。」

金良老着臉道:「姐姐,就是将那話兒整天插在姐姐的小肚子裏那才快活哩。」
冬梅又笑問道:「你個挨刀的,做個歡喜佛亦沒整天歪纏在一起哩!」
金段又笑問道:「姐姐明晚來不來?」

冬梅在他的臉上扭了一把,道:「我才不來哩,你一個人打手铳罷!」
金良趁勢摟住冬梅在懷裏親了個嘴,用手摸着乳,道:「我打手铳能消火,恐怕姐姐無處尋角先生受用,還是找我這根真家夥吧。」

說罷又欲求歡。

冬梅被他這麽一捏摸,欲火又上來了,跨到金良身上,撚住陽物照牝裏一送,一上一下套動起來,金良大喜,雙手摟住冬梅的蠻腰,往上頂送,口裏哼唧着道:「姐姐,你的倒澆蠟功夫還不錯哩!用力多弄!」

冬梅伸手一下将金良抻起,金良坐着與冬梅弄了起來,動情之處,冬梅大呼大叫,陰精丢了,金良呼呼喘着賣力抽送,不覺龜頭一麻,亦洩了。

二人又倒在床上,良久,冬梅長歎了一聲道:「如此下去,怎生得了?」
金良含着冬梅漲大的乳頭,含混不清的道:「姐姐若依我計,定會無事。」
冬梅一把扯住他的陽物道:「依你何樣奸計?」

金良笑道:「不錯,正是奸計,待我倆交歡之時,讓小姐看見,不怕小姐不入甕。」

冬梅用力一抓道:「天殺的,真是要騙奸小姐不成?看老爺不打死你。」
金良手指早已摳進冬梅肥膩肉縫之中,道:「小姐倘若被奸亦不敢告,名聲要緊哩」。

冬梅拿開手道:「不與你亂講了,我要服待小姐去了。快些拿出你的髒手。」
金良抽出手指,見指上早已黏液欲滴,遂道:「看姐姐騷興又發,再來一回如何?」

冬梅站起身來,驚道:「你這貪吃鬼唬殺我也!」說罷,穿上裙子就走。
金良赤精條條下床就追,在門首趕上緊緊摟住,那時節,冬梅裙帶還未系上,金良便站着,仗着腰中之劍,急尋孔洞刺去,刺得個冬梅面無人色,低低叫道:「天殺的,讓人從窗外看見怎生了得?」

金良哪管冬梅說什麽,将冬梅抵在門上,抽送不止,約有二百餘下才往了,再看冬梅嬌喘微微,酥胸半解,如醉如癡,把個香舌抵送津液到金良口裏,金良挺陽物又沖入牝中;乒乓乓又大弄了一百餘下,正欲狂肏,忽聽隔房門響,冬梅忙抽身提起裙兒。又手理雲鬓,再看金良白眼一翻,身子一抖,龜頭中噴出些汁液來,落在門上,亦撒至冬梅的裙子上。

冬梅急用手摸,黏黏的,米湯一般,不禁笑罵道:「你這些壞水出了,看你還逞什麽威風!」

說罷,聽聽無有什動靜,系好褲兒,貓兒一般開門潛去了。

金良回到床上躺定,慵懶之中心滿薏足,暗忖道:「不想女人裙下妙物如此讓人銷魂,真不枉爲一回人!待把那風騷的小姐勾上床雲雨一番,就是死了亦心甘情願了,待思個計策行事。」

想到小姐模樣,不覺裆下又漲硬起來。

且說冬梅一路小跑,回到卧房,關好門,日頭光亮亮的在空中,映得滿室金黃,冬梅上床欲穿上内衣,碰到腿處黏乎乎的好生癢癢,亦不知是金良還最自家流的,遂取過菱花鏡,坐在床上,支起雪白的腿兒,照那私處,一照之處不覺心寒,隻見鏡中之物青腫,毫莖淩亂,遂用手理了理,有些燒灼般痛,思無良藥,隻好穿上内衣,在房中悶坐。這正是:

桑間陌上歡不夠,等聞候又迎郎來。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回巫山裏玉人嬌喘息閨房中嬌麗赴陽台

且說玉鳳被陳好古夫人叫去非爲别事,乃因一宗室子汪東生派人來提親,舉家正商量此事。

玉鳳聞聽有人了提親,心中甚喜,懷春之心尚不待言,男女間事亦向往以久,隻是人前不好提罷了,到了夜裏,免不得在被窩裏自家做些勾當。今知東生正值青春年紀,貌美體健,喜不自勝,巴不得一下子嫁過去,了卻饑渴,遂滿口答應下來,略作羞狀回房不提。

陳好古與夫人商量畢,給東生捎過信去。一個月後完婚,又差人開始備辦婚事。

一日,陳好古下朝回來,夫人于内堂接畢。遂問及女兒婚事備得何如?
夫人言道:「諸事頗順,目下正叫人縫做綿被。」

陳好古手撚長須笑道:「夫人可記得十八年前孟春之事乎?」

夫人亦笑答道:「大婚之禮焉能忘懷?」

陳好古朗聲大笑道:「下官是說大婚之禮以前之事。」

夫人臉一紅,嗔道:「虧老爺記得紮實,那種羞人之事怎能啓齒?」

陳好古上前将夫人手放入手心一拍,道:「一夜風流十八載,亦算一段佳話,看今日月明風清良辰吉日,你我夫妻久未行周公之禮,豈不荒怠?」

夫人聞言将手抽回,滿臉堆笑,道:「老爺美意,妾身怎能不夫唱婦随?隻是天色尚早,老爺又未曾用飯,飯畢再效魚水之歡也不遲。

陳好古站起,朝南廂拱手道:「天子賜宴,早已飽腹,請夫人自便,下官内房等待。」言畢竟自内房而去了。

飯畢已是掌燈時候,待婢女點起大紅燈籠前面引路,夫人環佩叮當朝後而去。
陳好古開門接着,屏退侍婢,攜手上床,先是四目交對,後雙雙啞然失笑。
夫人道:「想必老爺今日一定又尋來個驗方助興。」

陳好古答道:「夫人聰穎,今日偶得驗方乃仙家所傳,甚是靈驗,一試便知。」言畢從袖中取出一紙箋與絲絹包一個。又道:「紙箋乃驗方,請夫人藏好,包内則春藥。」

夫人接過紙箋看了一眼,揣入懷中,道:「此等驗方妾身已藏若幹,足夠釘成冊了,不知老爺是否欲流傳後人?」

陳好古正襟危坐正色道:「夫人言謬,你我夫妻無子傳嗣,此等穢物焉能傳承下去?切莫叫女兒知曉了。」

夫人聽罷心頭不悅,暗忖道:「既是穢物卻藏若寶貝,老不正經!」臉上卻依然微笑道:「依了老爺,待妾身與老爺更衣。」

陳好古連忙擺手道:「夫人整日操勞,下官何忍勞動?待下官與夫人更衣罷。」
夫人聞言詫異,随口問道:「莫非今日驗方上已有一味藥?」

陳好古一怔,即爾大笑道:「夫人風趣,言中了,正有此味藥,名喚:」脫衣散‘,來來,待夫人服下吧!「

言畢,将夫人摟過來,輕卸羅衫,慢脫繡鞋,頃刻間裸體于前,又将銀燈取過,細照莖毫,羞得夫人翻身朝裏而睡,光光臀尖耀眼奪目。

陳好古手上輕輕用力,扳正夫人身子,說道:「夫人已近不惑,皮膚竟如處子一般,真仙人也,不知下官何世修來福分,與夫人厮守至斯,真大幸也。」言畢摩挲不已。

夫人緊閉雙目,頰項紅潮如血,扭動身子,遊蛇一般,引得陳好古猛吞唾液,放下銀燈,褪盡衫褲,擁了過來。

夫人緊閉雙股,一時間不肯就範。陳好古撲了個空。反倒笑道:「這又是一味藥,名喚:」吃不着‘夫人倒先服了,待下官整頓與夫人歡娛。「

夫人隻管埋頭聽着,亦不知陳好古在做何整理,隻聽悉悉嗦嗦聲,又有噴嚏聲,方欲轉身看個究竟,不期陳好古覆來,躲閃不及,被橫壓在下。

夫人氣喘掙紮,不知又是哪一味藥,強将陳好古推開些許,欲再調笑一番,哪知陳好古隻顧用口兒叼住夫人奶頭不放,夫人隻得依他胡鬧。

吃吮了有一拄香工夫,陳好古才拱起身,拿起一粒藥丸暗暗塞入夫人牝中,又用些藥粉在陽物上塗塗抹抹,弄罷也不動作,靜躺于側不言語,靜觀其變。
夫人雖房事久曠荒疏,但一時還不能興起。人言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值此虎狼年華,焉何不能興,隻是慮及陳好古整夜醉眠花叢,十房姬妾中個個是色中餓鬼,把個陳好古弄得面黃肌瘦,骨髓幹枯。如此下去,大廈将傾于一旦,豈不哀哉?故收斂方寸,強忍欲心,每每陳好古相纏,遂以身子不适推辭,算來已有經年未嘗枕席之樂了,今日聞得陳好古又尋回來,恐落到别個女人手中,老爺危矣不說,自身也危矣,況女兒大婚迫近,還是規導禮數,不逾軌規爲上,故勉強爲歡。尋思個以不動應動的法兒應付過去,見陳好古折騰一陣,翻身落馬睡去,以爲他倦怠不堪,遂圍上護胸放心睡。有詩爲證:

千杯綠酒何故辭,一面紅妝惱煞人。

哪知才睡片刻,便覺渾身熱癢難耐,牝中似千百隻小蟲兒蠕動,攪得夫人床上百般扭動,暗叫不好,中了老爺圈套,手撫臀摩,直弄得陰中水流似溪,欲死欲活。夾緊雙腿,更奇癢無比,遂哼叫出聲,欲罷不能,口内幹渴生煙,急欲尋得泉眼,牝中冷濫恣肆,惟盼如意杵進。正難當際,陳好古翻身上來,火熱陽物直肏到底,夫人頓覺甘露下降,心怡神迷,哪還顧得什麽禮數軌規,緊摟陳好古腰背大叫如狂。

陳好古一上一下,行九淺一深之法,沖突往來,唧唧如魚戲水一般,轉眼之間已抽提兩百餘下,氣力漸衰,遂欲罷戰,奈何身下夫人緊收陰肌,玉手緊摟。絲毫拔不出來,隻得用力苦幹,又是三百餘下,夫人方陰精丢洩,蚌口漸開。陳好古抽出陽物低頭觀瞧,并不見驗方所言能粗大一圍,正惱怒間,夫人素手又至,撚動起來,頃刻漲大竄出手外。夫人大驚,不知神龍變化如此之快,忙擡起雙股,做誘敵深入之狀,陳好古亦頗歡喜,趁勢用肩架住夫人金蓮,咕唧一聲全軍覆沒,翻江倒海一般在裏面攪動起來,下下直抵花心戀戰不舍,足足一個更次,揮汗如雨,也不見軟縮。遂精神大振,猛沖猛刺,可歎夫人與床俱動,一來一往,吱呀有聲,幔帳亂搖,驚天動地,真個是虎狼咆哮,龍蛇狂舞。又有兩個更次,陳好古抽插疾驟,一洩江河,夫人隻覺陰中熱津密集,連連叫快殺人也。

再看陳好古,雨摧柳枝,歪斜落地,夫人自扪牝戶,似泉冒溢無邊無涯,心下舒暢,亦揩抹幹淨,竟自睡下。

忽聽門外乓的一聲,旋即腳步亂響而去,夫人警覺,欲起身看個仔細,卻身重難動。原來不知何時,陳好古一隻腿橫壓在兩股之間,隻得作罷,不題。
卻說門外亂響非是别人所爲,乃玉鳳。當晚飯畢,玉鳳回房歇息,忽然想起一件事兒,未與母親商量,急轉身回來找尋,遲來一步母親竟去睡了,心下怏怏,隻得重回房内。欲尋冬梅說個話兒,亦遍尋不見,暗忖這死妮子近日來觀其舉步維艱,魂不守舍之狀甚覺可疑,緣何至此?玉鳳悶坐良久好不厭煩,遂出門提着燈籠,四處閑轉,見各處房舍均已熄燈睡下,頓覺無趣,欲回房裏睡,經過母親屋前時被一種奇異聲響吸住,不禁停住腳步,欲聽個究竟。

初時聽甚喧鬧,不辯子午卯酉,隻聞「驗方」二字,後又聞母浪叫狂呼,父「呀呀」怒吼,頓時明白是何事情了,臉紅至耳,低頭欲走,偶爾隐約聽見似魚躍水面之聲,又頓覺稀奇,遂吹熄燈籠扒在門縫仄耳細聽。

聽了約半更次,頓覺呼吸緊張,一隻手兒在胸前撫個不停,漲鼓鼓的難受。下體也濕答答的似蚯蚓在爬,忙伸進裆裏去摸弄,咬緊銀牙,不讓叫出聲來,好不折磨人也,幾次欲舉步離開,奈何似魔法制住,動彈不得,恨屋裏雲雨之人不早收兵,也好脫離苦境,正心旌搖蕩,遍體生津之際,屋内聲音嗄然而止。玉鳳伸進裆之手—下順水滑落,另一隻手亦跟着一抖,燈籠瞬間落地,驚得她如兔兒一般彎腰拾起燈籠,一路逃逸。

回到繡房驚魂未定,懶懶解衣,上床卧下,獨對窗外明月,方才偷聽翻雲覆雨之事攪得玉鳳睡意全無,玉體燥熱無比,用手緩緩撫弄身子,欲火更是熾熱,巴不得夢中人兒東生淩空而下,赤條條将自己覆住,肚臍相對,兩件妙物相合,酣暢淋漓大幹—場。愈思愈難捱,隻好弓腰蜷起,纖纖玉指在腿間抽動起來,不禁咿呀輕叫,後又緊咬被角兒,折騰了一個更次渾身濕透,才算澆滅欲火幾許,昏昏睡去,竟自雞嗚三唱方醒。有詩爲證:

曉月暫飛千樹絲,付聞候又思郎至。

斜靠玉枕,玉鳳不禁神傷,如此孤清度日如年,豈有歡樂,嫁日遙遙,恨不飛身私奔東生處,以慰寂聊幹渴,又想大戶人家之女,怎好幹那些逾牆鑽穴勾當?隻能強抑春心,再忍欲念,靜候良期。罷罷,借酒遣散,愁思悶緒去者。

久等不見冬梅來伺侯,心頭怒起,面沉似水,眉峰疊嶂,正欲下床,忽聽門外踢踏亂響,知是冬梅來了,杏眼圓睜,待冬梅到來。

冬梅睡眼惺忪,腳步淩亂匆匆推門而入,見小姐怒目而視,先下矮了半截,低眉順眼,垂手而立。

玉鳳怒罵道:「死奴才,整日丢了魂似的做何勾當!」

冬梅心頭一震,以爲小姐已知自己與金良狂蕩之事,不免害怕起來,輕則挨打,重則被逐,貪一時之歡,惹半世麻煩。

偷眼巡看,不見别人,又見小姐臉上隻現愠怒之色,并無惡意,遂跪在塵埃道:「請小姐息怒,奴奴非故意如此,實有内情。」言畢低頭不敢言。

玉鳳聞聽即以爲是私情,不由更怒,手拍錦褥喝道:「大膽奴才,做恁些不知恥勾當還不從實招來。」

冬梅叩頭道:「實是荒唐,恐污小姐玉聽,不敢實言。」

玉鳳不耐煩道:「羅嗦什麽?要吃些闆子不成?什麽言語我不能聽?快快講來!」

冬梅叩頭在地,道:「不瞞小姐,奴奴近些日子夜夢被—男子所纏,荒唐無狀,故白日裏無有精神,實是不得已。」

玉鳳不由洩了幾分氣,又道:「此乃無稽之事,何足令至此狀?恐你另有隐情!」

冬梅叩頭如搗道:「奴才深院重戶,未嘗離小姐左右,何來隐情,望小姐明察!」

玉鳳語氣稍緩道:「量你也不敢做出什麽,今日無事,不妨将你夢中情景講些出來,站起來罷。」

冬梅半響無語,暗忖道:「本以假托夢掩瞞哄過關,孰料小姐當真不說,且還要供狀,那種事兒如何出口?」思忖間不禁面紅耳赤,長跪不起。

玉鳳又道:「叫你起來講夢還不肯麽?」

冬梅慌忙站起來,抖抖裙裾道:「非是奴才不肯講,實是不忍卒聽,怕小姐又怪罪。」

玉鳳輕笑道:「什麽不忍卒聽,我不怪你,講些出來,湊個趣罷。」

冬梅萬般無奈,隻得将與金良雲雨之事,輕描淡寫叙說一遍,玉鳳聽得如平素醉酒一般,良久才轉過神來,罵道:「你這死妮子,倒亦夜裏享受春夢,唉!」言畢不做聲了,望那窗前籠中畫眉出神。

冬梅知曉小姐已春情激發,自家亦被捺撥得下面流出些水來,又不懂小姐心思到底如何,不便深言,又暗想東生不日來娶親,屆時魚水之歡更慕煞人也,不比自家是個粗人,每夜颠來倒去,隻做些笨頭呆腦的活兒,雖一時快活,可來日靠誰?不覺心中一酸,掉下一滴淚來。

恰逢此時玉鳳轉頭,見狀笑問道:「我這兒愁悶你卻陪着掉淚,卻是爲何?」
冬梅伶俐,忙道:「奴才思想小姐不日出嫁,屆時奴才不知又要伺侯誰人?我實不願離開小姐。」

玉鳳喜道:「難得你一片忠心,不如此般,待我禀過夫人,将你陪嫁過去,不是又可以厮守了麽?」

冬梅稍愣,即而謝道:「小姐待奴奴恩重如山,奴奴願終生陪伴小姐。」
玉鳳擺手道:「說得什麽話,待日後尋一合适的,把你亦嫁了。」

冬梅故做羞态,掩面道:「奴才不願離小姐左右。」口裏說着,心裏即甜又苦,甜的是被人娶歸,了卻心頭一樁大事,苦的是不知何日方能遂願,這邊廂又撇了金良懷抱,好不凄涼。

人言婦人未曾讓人破瓜,尚能守住寂寞,一旦嘗到滋味便舍不掉,所以世間貞潔牌坊下,埋藏多少婦人苦處。

閑話止住,且說主仆二人在房裏聊了半日,方才想起還沒用早膳,看看已近晌午,索性湊做一回了,當下冬梅别了小姐,去廚房打理膳事不題。

又過了三日,距東生迎親日子還有五日,府裏上下忙亂不堪,一應人等皆有事幹,鬧嚷嚷的,過大年一般,玉鳳亦忙前忙後,恐嫁衣不适身量,遂親自督做,引得衆婆子竊笑,都私下道,小姐盼嫁心切,引起話兒,又互相取笑一番。
玉鳳忙中記起冬梅陪嫁之事,遂找父母商量,陳好古半晌不開口,倒是夫人發話了,讓冬梅陪嫁過去,玉鳳忙向母親道了個萬福遂出門去了。

陳好古進了書房,獨自悶坐。夫人道他勞乏,不便相擾,剔亮銀燈,親手爲女兒趕繡花鞋。

陳好古呆望許久,才起身提筆,欲畫些什麽,幾筆落下,塗鴉滿紙,遂擲筆團紙,在窗前煩燥,踱起步來。

原來陳好古方才聞聽女兒說讓冬梅陪嫁,暗暗吃了一驚。忖道,這小妮子陪嫁過去,自家豈不空等一場?自冬梅進府那歲,雖未值笄,但亦看出是個美人坯子,陳好古便色心萌動,欲嘗鼎脔,奈何冬梅整日緊随玉鳳身後,無從下手,遂忍性不動,做些君子模樣,及見冬梅綽約婉麗,便又欲偷香,不料冬梅從不單身而走,隻得悻悻深忍,及聞陪嫁,不禁心中浩歎,黃花閨女要開在旁人府中,豈不氣殺!

又足足想了一個更次,亦無良策,搓手拍腦,無可奈何,二更時分,隻得回卧房獨睡。

心下耿耿,夜不成寐,轉眼四更到了,仍無睡意,思想房中各妾,韶華皆逝,夫人更是狼籍不堪,那日雲雨,猶似大江中落進一葉扁舟,飄搖無岸且深不見底,甚是沒趣,隻弄了一更,遂草草洩了,若換個少艾,定戰及天明!

思到此處,腰間那活兒又勃然而起,粗漲難過,知是春藥依然做怪,欲尋個消火肉洞,又無心情,隻得将錦被綿軟當成冬梅的身子,頂送數百下,險些頂個窟窿,力竭才入夢。

忽然又醒,又算算女兒嫁期不足五日,定要想個法兒一親冬梅芳澤。折折騰騰,東方欲曉,一夢之間,已到早朝時刻,忙翻身下床,侍婢端過水來,洗漱已畢,上朝去了。

且說冬梅聞知随小姐嫁到東生家,心中恹然,手上的粗活比繡花還仔細,把個玉鳳看得火冒,直催冬梅到花園摘花,讓金良在前面忙活,冬梅磨磨蹭蹭來到後花園,坐在亭中長噓短歎,眼前蝴蝶翻飛,狂蜂亂舞,花香縷縷,直入鼻中。隻見:

牡丹正發,香氣襲人。佳卉放蕊,早花破土。疑綿不暖,似玉而寒。繁榮滿樹,忽看萬裏白雲。昏來月鮮寫真,曉起香爲薰魄。此刻錦花吐秀,羌笛傳香,何處鄰人邀笛。悲從氣出,甯知失志之流。信口無腔,未涉采菱延露。橫吹相和,不離野曲林歌。非驚多愁少睡之人,何有感慨歡歌之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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