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花生步出相府时,已经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人逢喜事精神爽,加上事事顺心,花生自然意气焕发,扬扬得意。

  走着,走着,正想回家宣扬战绩,忽觉全身一麻,不禁大惊失色,心知被人
点中麻穴,正想冲穴自救,接着头一昏,不禁暗叫一声:「完了。」

  不知隔了多久,花生一觉醒来,立知身陷客栈之中,身旁两只母老虎怒气冲
冲地瞪着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花生一见二人是春兰和秋菊,不由得心里发毛,却不敢露出声色。因为回复
原貌的他,自信两女绝认不出他,便装聋作哑道:「两位姑娘为什么抓我来此?
难道在下有得罪两位之处不成?」

  春兰一脸狐疑地瞪着他不语,秋菊却没有好气地道:「你老实说,你和相国
府是什么关系?」

  「在下是来参加武状元比试的,目前借住相国府,只算是客人而已,与相国
府还谈不上关系。」

  胡惟庸要他考上武状元才答应婚事,目前自然说不上关系,他这么说也算实
情!

  秋菊不屑地看着他道:「凭你的这种身手,也想参加比试?真是癞蛤蟆打哈
欠——好大的口气,我劝你还是早死了这条心吧,以免丢人现眼。」

  花生仅能苦笑以对,他实在不能告诉对方,自己是在失神的情况下,遭到对
方的暗算所擒。如果对方不高兴,岂非自讨苦吃。

  春兰暗恼地白了她一眼道:「你就爱多管闲事?咱们的正事不管了?」

  秋菊听了,不禁恼羞成怒地敲了花生一个响头道:「都是你不好害我被骂,
还不快照实说,难道想吃苦头。」

  花生虽暗恼,却可怜生生地道:「姑娘还没问话,在下如何回答。」

  说完,心中暗骂:「这鬼丫头的制穴手法,怎么这么怪异,冲都冲不开,等
一下脱了困,也弄大你的肚子,再治你个逆夫之罪,让你知道厉害。」

  秋菊气得想打他,春兰忙接口道:「你在相国府这段期间,可知道府里叫了
一百名清倌姑娘的事?」

  「知道呀!这件事至今还让大家津津乐道呢!」

  花生心中暗乐:「你们就是其中两名,我怎会不知道?只怪当时忙着练功,
无法下种,否则一百名清倌全带回去,早就完成传宗大事了。」

  春兰见他窃笑的表情,「啪」的一声,打得花生眼冒金星,头昏眼花,只听
她恼怒地道:「你最好正经一点好好回话,否则决不饶你。」

  花生这才知道春兰看起来文静娇小,却是外柔内刚,不喜欢别人开她玩笑,
只好告饶道:「我的姑奶奶行行好,你们问我回答,又那里不对了。」

  春兰被问得不知如何以对,总不能告诉他被打的原因,仅是遭了池鱼之殃,
受到迁怒所至。

  秋菊冷哼道:「只要你乖乖回答,不要耍嘴皮子就免受皮肉之苦。」

  「是。我知道了。」

  「你可知道叫姑娘侍侯的那个人,现在在那里?叫什么姓名?」

  「听说人已经逃掉了,至于姓名就不清楚。」

  「你胡说,难道想吃苦头才肯乖乖吐实?」

  「是真的,我只是一个客人,只能道听途说,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你打死
我也没用。」

  秋菊怒叫道:「我看你是皮在痒,不给你个厉害的……你是……」

  话没说完,人已「扑通」倒地,春兰也在同时昏迷不醒。

  「哈哈……看你们再嚣张到什么时候?」

  来人近身解去他的穴道,立刻转身欲走,花生见状再也顾不得消遣人,连忙
拉住她笑道:「好妹妹怎么要走了?小兄尚未谢你呢?」

  她,正是上官小仙,只见她冷寒着脸甩开花生的手道:「你还来拉着我的手
做什么?相爷的千斤貌美如花,比我更是高贵动人,你还是当你的姑爷去吧!」

  她愈说愈气,脚一抬又想离去。

  花生忽然一把将她抱紧,两只手也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摸摸捏捏,她挣扎了一
阵子,不但无法脱身,还不由自主地娇喘连连,又被他的男性魅力所征服,所软
化……

  上官小仙为了疗伤,早已久旷饥渴,只是一时的心结难以释怀,如今一经心
上人的挑逗,敏感的部位一再遭袭,少女的矜持迅即抛开,四肢如八爪鱼一般,
紧紧缠住花生,需求若渴之状。

  花生立刻将她剥得精光,一具健美高挑的玉体立刻展露无遗,满室春光。

  往事又再度重演,花生又再度轻而易举地占据了她的身心。

  上官小仙也再一次无可自拔的陷入浩瀚的欲海中,随着猛烈的波浪起伏……

  花生有如添翼猛虎的勇将一般,所向无敌地攻破玉门关,恣意地逐鹿中原,
直捣黄龙。

  他就像脱缰野马般,任意地驰骋着……

  她就像野花怒放般,热情地飘荡着……

  经不起阵阵高潮的冲击,上官小仙终于兵败如山倒,随着阴元的一泄如注而
昏死过去……

  不久,花生也将「传家之宝」送入她的体内。

  接着他又迅速地剥光两女的衣裳,有如蜻蜓点水一般,让两女同沾雨露。

  花生爬起一看,不禁得意的大笑:「难怪外公一再告诫我,务必先下『种』
为强,晚下『种』遭殃。不把肚子弄大,女人就是麻烦。」

  低头一看两女早已哭成泪人儿,怒瞪的双眼直欲喷火,显然对他的行为恨之
入骨。

  花生明白她们的心情,连忙敛起嬉笑的心情,拍开两女哑穴道:「我知道你
们的心情,但是我会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秋菊愤怒道:「你这人坏死了,我不听你解释。」

  花生不理会她的话,仍然继续道:「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

  秋菊正待破口大骂,闻言不仅一怔。

  哭泣中的春兰也瞪大眼珠子,怔道:「是你!」

  「不错!」

  春兰突然怒道:「是你更该死,我恨不得吸你的血吃你的肉,就算死后做鬼
也决不饶你这个淫贼。」

  花生愈听愈怒,不禁抗声道:「我那点像淫贼了,你倒是说说看!」

  春兰冷哼道:「你在相国府的所作所为,难道不是在偷香窃玉吗?」

  「不算!」

  「什么!你还敢强辩?」

  「当时我是为了治病而招妓侍寝,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充其量也只是一场
交易,一种各取所需的商业行为,最多只能谓之为风流,却不能够与下流相提并
论。」

  「这……」

  「再说本朝禁令并不禁止百姓的嫖妓行为,如果这样也算是淫徒的话,京城
里至少有一半的男人都是,你们又将如何以对?」

  春兰顿时无言以对。

  秋菊见状,立刻将心一横,刁蛮地道:「姑奶奶不管什么禁令,只知道你占
了我们的便宜,夺了我们的贞操,今生再也不能嫁夫生子,我们的一生幸福等于
是毁在你的手中了,难道你这么轻描淡写的一说,就想逃避责任轻松带过吗?」

  花生啼笑皆非地道:「怎么不能嫁人!我是你们的第一个男人,难道你们不
能嫁给我吗?」

  两女听了先是一怔,秋菊立刻冷笑道:「就算你不是淫徒,最起码也是个好
色之徒。你可知道我们的身份,你又凭什么来娶我们?」

  花生闻言,不禁气结道:「那你倒是说说看,这件公案如何了结!」

  秋菊又是一呆,春兰眼见气氛闹僵,连忙打圆场道:「婚姻大事非同儿戏,
我们必须回府请示长辈做主,如果你真有这份心的话,就应该马上解开我们的穴
道,才是展现诚意的做法。」

  花生连忙解去了两女麻穴,只见她们迫不及待地着装,可是气氛不但未有缓
和,反而多出一股肃杀之气。

  「你……你们想翻脸不认人?」

  秋菊首先不耐道:「本姑娘可不记得有答应你什么条件,等本姑娘擒住你之
后,你有任何冤屈可向我家主人申诉。」

  说完,劲气突然由四面八方激射而来,满天的指影令人眼花缭乱。

  「莲花指!」

  花生惊呼一声,连忙绕身闪开。

  仿佛磁石相遇,秋菊紧追着幻化的人影展开一阵猛攻,可是又多次扑空,激
斗许久依然徒劳无攻。

  她急忙大叫道:「春兰!你还在发什么呆,快点帮我堵住他,千万别让他逃
了。」

  春兰闻言,不禁有苦难言地抱怨道:「你要我怎么帮?」

  「当然是帮我堵住他的退路,让他不要像只老鼠一样逃来逃去,好好地跟我
正面决斗。」

  春兰哭笑不得道:「可是我只看见你一个人像发疯一样乱蹦乱跳,根本看不
到他的人影,你叫我从何堵起?」

  秋菊一呆,愕然问道:「怎么会?明明人就在……」

  春兰突然惊呼:「小心!」

  花生突然出现在了秋菊身旁,轻轻松松的点中她的麻穴,结束一场无谓的决
斗。

  秋菊大急,忍不住骂道:「你真卑鄙,趁我没有防备时偷袭我,一点也没有
男子汉的气慨,简直胜之不武。」

  花生一把将她抱住,得意笑道:「是你自己在决斗中突然发呆,又怎能怪得
了谁?」

  男性的气息熏得秋菊又羞又怒,只觉得全身酥软地颤声道:「放开我……」

  花生不但不放开,反而低西云吸吮着她的粉颈。秋菊如受重击般,呻吟一声
便已昏死过去。

  春兰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看着秋菊遭遇轻薄,她竟感同身受般,双手不由自
主地掩护自己的粉颈,只觉得全身酥麻疲软,不禁嘤咛一声跌坐在地。

  花生轻轻放下秋菊。便含笑向春兰走去。

  「你……你想……」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春兰。」

  「她呢?」

  「她叫秋菊。」

  花生语气温柔而且诚恳地道:「我姓花单名生,至于身世背景暂时保留,等
你们请示过主人意见之后,确定是喜事时,我再告诉你们。如有消息需要联络,
你们可到武魁场找我。」

  说完,他不再理会她们,便转身离去。

  半路刻意折向侍郎府,只想探视一下大板牙的近况,却发现原本门可罗雀的
厅门,此刻却是车水马龙,贺客盈门络绎不绝于途。

  大板牙正送客迎宾的招呼着,看见花生到来,不禁欢呼一声,快步奔来。

  「大板牙,看你们张灯结彩,灯红酒绿的喜气洋洋,莫非你家少爷纳妾进门
了!」

  大板牙难掩欣喜的神色,嬉笑道:「花少侠,好久不见了。我家少爷早纳妾
进门,今天的喜宴是专为大少奶奶办的,因为大夫诊断大少奶奶确实怀孕,黄家
终于有后,老爷高兴得宴请亲友呢。」

  「原来如此,那你替我恭喜黄兄一声,改天我再补送贺礼。」

  大板牙忙摇手道:「花少侠别客气,少爷特别交代过,只要人到就好,决不
收礼。」

  「哦!那黄兄岂不亏大了。」

  「小意思,少爷不曾放在心上,何况小孩出生后,相信大家也会补回来。」

  「哈哈……原来你们早就算计好。」

  贺客确实不少,所幸酒宴以已近尾声,部分的人已经借故告退,所以场面虽
然热络,却无拥挤的感觉。

  黄英雄得知花生到访,立刻将他迎进书房,一群青少年书生正在饮酒作乐,
真是所谓年少轻狂呀!

  「喂!小黄,你这个主角跑那里去了?把我们丢下不管,实在太不上道。」

  黄英雄笑呵呵地打躬作揖道:「你们别发火,我的好兄弟花生来了,你们不
是想打赌吗?现在可以马上求证,想下注的人动作要快,以免向隅。」

  「哦!小黄,这位就是你以前提过的花少兄!」

  「不错!」

  「你说只要他肯参加比试,武状元的头衔非他莫属。」

  「是呀!我是说过。」

  「好,我也来下注,我赌花少兄必能马到成功,荣登魁首宝座。」

  花生见他英俊潇洒,言语豪放,顿生好感道:「多谢兄台抬爱,在下确是有
意竞逐这份荣耀,只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下只是尽力而为,不敢如此狂妄
自大。」

  黄英雄大笑道:「花兄弟别谦虚,你的能耐我很清楚,凭京城中各府的人,
决不是你的对手就连程震东都非你之敌,其他的人更不用说,何况在京城里,谁
不知道程震东的武功实数一数二的。」

  花生征道:「他的武功数一数二?这不大可能吧!这段期间内,我就碰上不
少人的武功,比他高出许多,别的不说,光是他妹妹就比他厉害。」

  此话一出,众人立刻哄堂大笑,黄英雄强忍笑意道:「花兄弟说得没错,足
证花兄弟对京城的一切,实在陌生不熟悉。我说他数一数二,是以各府子弟来比
较的,并不含女子在内。除非朝廷不介意女子参加比试,女状元或许可能出现。
否则的话,程震东的武功在我们之中,确是坐二望一的位子。」

  花生大奇道:「如果不分男女排名的话,以他的实力不知又如何?」

  众人闻言不禁脸红耳赤低头不语,黄英雄尴尬一笑道:「那他的排名可就要
落到十名之外了。」

  花生更是诧异道:「怎么相差这么悬殊呢?」

  黄英雄连忙转移话题道:「别忙着谈这些无趣的事,小兄替你介绍一下。」

  接着依序介绍众人,最后指着最先表态压注在花生身上的俊逸书生道:「这
位就是新科状元陈世琪,等花兄弟赢得武状元头衔,大家再来聚一众,好好地庆
贺吧!」

  众人立刻欢呼叫好。

  花生恍然大悟忙道:「陈兄原来是状元郎,不知成婚了没?」

  陈世琪淡笑道:「小弟日前刚和兵部尚书林大人的四千金文定,下个月十五
成亲时,再请大伙儿一起喝杯水酒,希望大家不嫌弃,务必参加小弟的婚礼。」

  众人又是一阵欢呼,恭喜之声不绝于耳。

  花生尤其高兴,恭贺的话也最诚恳,只是暗含私心,不足为外人道明。

  「相公!你们能不能小声些,妾身有孕在身,实在不堪喧哗吵闹。」

  热闹气氛一下子冷淡不少,黄英雄回头一看,连忙疼惜地道:「绛雪,你有
孕在身怎可乱跑,有事交代小翠就好了,何必多跑一趟呢!」

  梅绛雪苦笑道:「小翠那丫头趁我睡着,不知跑到那里去了?我是被你们吵
醒的,只好过来告诉你们一声,妾身呕意不止,实在难受。」

  「对不起!愚夫立即改进,你身体不适,还是快回房休息吧!」

  说着也不管梅绛雪是否愿意,怜惜地扶着她缓步行去。

  花生暗吃一惊地忖道:「她不是那晚睡我床上的女子吗?怎么成了黄兄的夫
人了?这是……对了,那晚上我睡客房,却是易容成黄兄模样,她一定是认错人
了,把我当成黄兄,我还以为是他们派来丫头服侍我呢?」

  忽然想到一事,忍不住叫道:「糟了,孩子该不会是我的吧?」

  陈世琪忙关切道:「花兄怎么了?可是那里不对?」

  花生惊醒过来,忙道:「没事,我只是在想心事。」

  心中不住想着:「才一下而已,该不会那么准吧?可是那一夜至今,刚好一
个月左右,黄夫人的喜讯又正好接近。这……不行,我一定要找机会搞清楚,免
得下错了种,儿子跟了别人的姓,那可不行。如果真是我的孩子,非把孩子抱回
不可。」

  又想:「对了,还有百花山庄那一个,等这边完成任务,趁着下扬州帮老爹
缉凶时,顺便一起查明,免得白便宜了花无缺这老贼。」

  这下子,众人也不好意思再胡闹,便各自托词退席,花生又问明陈世琪暂住
在兵部尚书府中,才分手各奔前程。

  意外得知陈世琪的消息,花生真是高兴极了,三步当两步走,迅速地奔回天
波府。

  刚一进门,那两扇院门忽然自动关上了,跟着三道剑光追着他的要穴而来。

  无论经验或武功,花生都有很大的进步,内功方面更是突飞猛进,几乎到了
意动功发、收放自如的境界。

  所以,花生仅是轻挪一闪而过。

  当他发现偷袭的三女时,不禁没好气道:「你们疯了?没事拿剑乱砍人。」

  林梦华见刺不到他,便停手顿道:「你才疯了呢?回来才一个多月,就像色
狼一样,到处拈花惹草,也不看看自己才多大年纪,就要三妻四妾,女人一个接
一个地带回家,真是伤风败俗,林家的脸都叫你丢尽了。」

  绿衫的程淑美更是气得脸色铁青道:「你这轻薄的登徒子,不但到处留情,
还把本姑娘也拉了进来,简直欺人太甚。还有上一次的帐也没结清,如今又添一
笔,新仇加旧恨,今天你非还我公道不可。」

  花生笑眯眯地瞄着脸无表情的孔雀郡主道:「郡主急于找我,莫非想念我想
得发疯,也想和她们一样,迫不及待地上门逼婚。」

  早就领教过花生的刁蛮狡猾,所以,孔雀郡主不只一次的告诉自己,一定要
冷静以对,避免又落进花生的陷阱,屈居下风。

  偏偏天不从人愿,她只要看见花生就忍不住想生气,再听他讲的话,更是怒
不可遏,连她也不禁要惊讶,为何自己会这么反常。

  此刻一听他故意扭曲事实,又气得跳脚道:「你少胡说八道,本郡主是来要
你的命的。」

  花生故意惊讶道:「什么?你想谋杀亲夫?简直是不首妇道的……哎唷!」

  孔雀郡主知道斗嘴是斗不过他的,打定注意不让他多开口,以免他又说出更
难听的话,令人不堪入耳。

  所以,话一讲完,立刻一剑攻出。

  这一剑果然让花生措手不及,左臂挨了一剑,顿时血流如注,吓得他转身就
逃。

  三女早就有协议,怕他逃入府中告状,所以,几乎把所有的入口围得水泄不
通。

  不料,他竟翻墙冲出重围,而且是出府的方向,这一招始料未及,让她们顿
时呆怔了一下,立刻又暗自窃喜地追去。

空空门中有一句名言:「下手之前,只有菜鸟先找财路,而老鸟才会先找生
路。」

  花生身陷重围,早就看准了唯一的出路,只有府外一途,立刻明白她们的用
心,以他的武功并不惧怕她们,原想继续逗弄她们,不料却一时大意挂彩,这才
想起孔雀郡主的武功不容轻视,可把他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就逃。

  转头一看她们也紧追在后。便转向人群聚集方向而去,口中大叫道:「救命
呀!你们玉春院的姑娘怎么这样?不是说好的,一次只能一个,你们偏要三个一
起上,我可吃不消。」

  接着又对看热闹的众人大叫道:「你们要是忍不住,可以去找别人,我绝对
不会反对的。」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路人的注意。

  几个比较大胆的男子连忙自告奋勇,道:「喂!可爱的小姐们,那小子已经
『无三小路用』,你们如果『哈』得忍不住,我张三保证让你满意。」

  「对呀!我李四的宝贝真材实料,保证美观耐用,你们喜欢三人行,我也能
让你们满足的!」

  一时之间笑闹声不断,诨的、素的全都出笼。

  见众人嘲弄笑谑的情形,三女气疯了,几个胆大妄为的人,甚至围住去路,
意图动手动脚,无异是火上加油。三女立刻恼羞成怒,几下拳打脚踢,便打得众
人唉叫连声,四处逃窜。

  最后就连前来解围的提督衙役,也不分青红皂白地挨了一顿揍,等她们气消
了,才发现花生早已逃逸无踪,刚退下的火气,又让她们气得发抖。

  终于抵不过众人的交相指责,不敢再犯众怒,连忙退出了现场。由于事情闹
大,三女立刻分手各自回家,准备恶人先告状,以免被花生捷足先登,到时可就
百口莫辩,有口难言了。

  林梦华更是一路飞奔,不敢稍有停留,因为她知道在三女之中,就属她最没
有立场找花生麻烦,更何况两人是姐弟关系,岂有胳膊往外弯的道理?

  她一直对花生的无礼举动耿耿于怀,而且,更让她无法忍受的,就是亲人的
关爱眼神,逐渐从她身上转到花生身上,这才是造成激斗的主因。

  但是,这个原因根本无法说出口。所以,总归一句话,一旦事情暴光,不论
怎么解释,她都是理亏的份。果然,当她一脚踏进大厅,见厅中的情形,芳心顿
时下沉。

  除了花美人不在之外,其他的家中成员,几乎全部到齐。

  那个让自己恨得咬牙切齿的人,正装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让林翠英包着
左臂的伤口,显然对她的种种罪行,必定加油添醋地大肆渲染。

  「这该死的土豆,又让他给耍了。」林梦华暗恨不已地心想着。

  「梦华,你快来坐下,准备一起开会。」

  老太君停顿一下又道:「自从美人父子回来至今,家中发生了不少事情,让
老身不得不召开『家庭会议』,检讨未来的因应方向。」

  一旁的铁齿道人见老伴两眼瞄他,连忙接口道:「首先就是财产的划分,因
为美人已经回来,目前也向户部衙门注销失踪人口的声明。所以原已合并的花家
财产,连同林家挪用的贷银,一共是五亿七千九百多万两黄金,全部归还花家所
有。」

  「什么?五……五亿多……黄金。」

  众人不禁大惊失色,目瞪口呆。

  林梦华讶然问道:「那我们林家的财产,岂不是所剩不多?」

  铁齿道人看了她好一眼,只看得她脸红不已,才回应道:「不多不少正是一
千八百多万两……银子。」

  「银子?不是黄金。」

  「不错!」

  「怎会差那么多?会不会算错了。」

  铁齿道人脸一沉道:「梦华,你的意思是说爷爷老糊涂了?还是说我偏心,
帐目不清不楚。」

  林梦华连忙摇手否认,脸红耳赤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请爷爷别多心!」

  老太君淡然一笑道:「这些帐目都经老身核对过,绝对没有问题。」

  左侧挺着大肚子的美丽少妇笑道:「反正这些钱是爹的,分不分家还不是一
样,只要我们作子女的有需要,爹难道还会坐视不理吗?三妹又何必计较这些,
钱又不是平白送人,有什么可怕的。」

  林梦华一想有理,便释怀道:「还是二姐聪明,总算把问题分析清楚,如果
早说出来,我也不必穷操心了。」

  铁齿道人摇头笑道:「这一点梦萍可猜错了。」

  林梦萍正抚着肚子暗自得意,闻言怔道:「爷爷说我猜错了,不知道错在哪
里?」

  「美人已入赘林家,便无资格接管财物。」

  「既是如此,那这笔钱是……」

  「自然是归生儿所有。而他也正是花家唯一的继承人。」

  「什么?」

  大厅之上,顿时响起一阵惊呼,所有的目光全向花生集中,就像花生突然生
出三头六臂一般,让他们惊讶不已,对他另眼相看。

  花生则没有太多的感触,这么多年来随着花美人出入多少金库,早就见多识
广,眼界大开,对于金钱虽然喜爱不减,却已能淡然以对。

  这情形看在老太君眼里,不禁暗自赞许,接着道:「这件事只是告诉你们,
没有什么好争论的。」

  她这么说,就代表事情已经定案,要大家照着执行,没有商量的余地。

  林家所有人虽然不再表示意见,却个个盯着花生,似乎在一夕之间,他已变
了一个样,让大家完全认不出来,必须重新另眼相看了。

  尤其林家姐妹更是心有不甘,总认为是花生抢走了她们的钱。

  多年以来,她们早已听说林、花两家的事情,多少也心中明白,只因花美人
是入赘的身份,又常年外出,时间久了,便不觉得有分别。

  结果千算万算,就是独漏了一人——花生。

  虽然这个人是自己的亲弟弟,但眼看着一大笔为数可观的财富从眼前溜走,
就像割她们的心头肉般,令她们痛不欲生。

  况且,天波府的女儿之所以成为王孙公子的追求目标,除了她们本身的才色
双绝之外,更大的诱因,便是这笔骇人听闻的财富。

  如今一分家,就代表着她们的黄金岁月将随之流逝。

  铁齿道人干咳一声道:「再来这件事极为重要,希望大家踊跃提意见。」

  又道:「昨天我又卜了一卦,显示不久将有巨变,血光之灾代表人祸,为避
免卷入浩劫之中,我建议暂时退隐,远避他方,才能明哲保身,趋吉避凶。」

  林翠英惊疑道:「爹的意思是说,将会发生兵变?」

  「不错!卦象显示极为明确,相信不会有错。」

  铁齿道人看了她一眼道:「翠英,你近来荒废了易经的研究,实在是太不应
该了。」

  林翠英脸色微红道:「女儿下次改进。」

  老太君严肃道:「这件事关系重大,牵连着上百万百姓的生命财产,我们必
须谨慎处理,以免酿成巨灾,到时想要挽回,就比登天都难了。」

  林翠英不好意思道:「女儿实在太疏忽了,不知爹娘可有乱源的线索。」

  「种种迹象都指向周王与胡宰相,就实力而言,两人的势力相当,时而互相
合作狼狈为奸,时而互相牵制排挤对方。不管是否发生兵变,这两股恶瘤都必须
及早清除,以免祸延子孙,遗患千年。」

  林翠英大惊道:「如果他们真有反叛的念头,那就太可怕了,朝中大臣至少
有一大半和他们关系密切,一旦叛变属实,皇上大位就不保了。」

  「正是如此,我和你娘商量的结果,打算隐退扬州,天波府暂时谢绝访客,
以便度此难关。」

  「可是爹这样做妥当吗?咱们天波府虽不是官邸或衙门,却是和官方关系密
切的名流仕绅,何况梦萍的夫婿也是官拜『折冲都尉』,锦绣前程可期。岂能说
退就退?何况扬州又是黑白两道竞逐的肥肉,治安一向不佳,隐退在那里是否妥
当?」

  「你的顾忌没错,扬州只是一个诱饵罢了,狡兔尚有三窟,何况是人。」

  林翠英大疑道:「那爹的意思是……」

  「退隐扬州仅是引入耳目的一步棋,实际上另有目的。至于详情如何?等上
路之后,再告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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